第二天,许尘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一身明黄色御阅服前往城外军营。
天子出行,百姓自然辟易。
不过,许尘也看到了街道两侧的繁华富饶。
商铺林立,欣欣向荣。
百姓也都安居乐业。
这说明,国朝还是有钱有能力赈.灾的!
如果是明末那种局面,灾民真的就只能等死。
有能力却不作为,是更大的恶!
“护驾!”
忽然,太监惊呼一声。
吕万等禁卫,也都紧张护住许尘。
许尘倒是很平静。
涌来的人听见了太监的喊叫,也再不敢上前了,纷纷跪拜在地。
“请陛下早定国本!”
“请陛下早定国本!”
跪地之后,面前密密麻麻的人同时高呼。
吕万等禁卫,全都紧张地看向许尘。
“国子监祭酒陈群带着监生。”
韦元打马靠近解释道:
“陛下,臣立马驱散这些人。”
“不用,让他们跟上。”
许尘略微一思索吩咐道。
许尘骑马在前。
国子监祭酒带着学生步行跟随着。
这些人快走几步,便跪拜在地高呼一声:
“请陛下早定国本!”
然后,复又匆匆起身,急急跟上,很快,便都气喘吁吁起来。
天子车驾,百姓一般是不敢靠近的。
但看到跟
着这么多人,好奇的百姓也稍微大胆了起来,纷纷忍不住跟在后面。
当国子监祭酒跪下的时候,也学着跪拜。
等出了京城,身后跟着的百姓已经成千上万。
城门口。
鲍仇带着自己的亲信校官和手底下嫡系军将,看到许尘瞬间,立马纷纷下马跪迎:
“臣等恭迎圣驾!”
许尘立马翻身下马,亲自上前搀扶起鲍仇,一脸笑容:
“鲍将军辛苦了,这些都是五军营精锐吧,朕登基不久,还不认识诸位,按照官职高低一个一个来,朕恰好认识认识诸位将军。”
鲍仇以下,所有将军脸上都露出喜色。
能被皇上记住姓名,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要是能留下深刻印象的话,皇上要用兵事了,自然第一个想到他们啊。
一时间,每个人都无比兴奋,恭敬上前,认真又带着吹嘘的介绍了自己。
许尘当然是每个人都勉励一番,还亲切的拍拍这些人的肩膀以示亲近。
他们和鲍仇穿一条裤子。
吃空饷,喝兵血,一起发财。
但不代表他们有胆量反叛。
甚至,就连鲍仇本人都没胆量反叛。
毕竟,五军营是京营,里面不少领兵将军都是开国时期的勋贵传承,公爵之后。
这些家族的
利益喝皇族的利益是绑定在一起的。
这些家族掌握的兵力,远远在他们之上。
许尘听完诸位将官自我介绍,翻身上马,目光再度扫视众人,脸上笑意却是越来越明显。
“诸位将军,皆是国之干城,我朝能稳固不倒,全都是诸位将军的功劳。”
“不敢……”
“陛下过奖了……”
“谢陛下夸赞……”
一众武将,兴奋喜悦之余纷纷躬身行礼。
“诸位当得!”
许尘笑呵呵道:
“看诸位将军的面貌,朕便能窥见五军营的战力,御阅一事,倒是显得多此一举,朕就不去了。”
不少将官都愣了一下,鲍仇倒是立马上前道:
“谢陛下信重,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虽死无悔……”
说到后面,甚至流出了感动的眼泪。
“平身!”
许尘再度下马,亲自搀扶起鲍仇,手掌在鲍仇肩膀用力拍了几下,扫视周围道:
“看到没有,鲍仇将军,五军营都督,朕的心腹将领,五军营交给鲍将军,朕完全放心!”
“臣不敢,谢陛下夸奖。”
鲍仇又要跪拜。
许尘拉起鲍仇,重新翻身上马,扫视众人笑道:
“朕比谁都清楚鲍将军的能耐,区区五军营,鲍将军一人就能轻松
打理,诸位将军都是人杰,都聚在鲍将军麾下,却是有些浪费了。”
当着国子监和百姓的面夸赞,鲍仇忍不住直起身得意起来。
但听到后面,顿时感觉不对了,连忙道:
“陛下什么意思?”
刚才的惶恐和尊敬都消失无踪,如果没拱手,就是直接质问了。
“陈祭酒!”
陈群颤颤巍巍,倒不是害怕,而是累的,走路双腿都在打颤,却还是快速来到许尘身边,躬身行礼。
许尘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语气,直接在马上朝面前将官抱拳道:
“诸位将军皆天生奇才,乃是天授的兵法,但诸位将军这样的人杰能有多少?朕打算遵从陈祭酒的建议,大办军校,诸位将军便是第一任教官,以后天下武将,都是诸位将军的门生!”
“至于如何办理,种种章程,陈祭酒带上诸位将军,参考国子监制度,辛苦陈祭酒了。”
许尘说完,直接打马掉头。
“陛下,老臣……”
“陈祭酒这是不愿?”
许尘在马上回头,冷冷问道。
“老臣须是文臣……”
陈祭酒连忙道。
“君子六艺,何论文武?”
许尘冷冷一句,陈祭酒顿时不敢说话了。
跟随鲍仇而来的将官,当然不愿意就此进入
京城,放弃手中的兵权。
但,他们是来迎接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