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早就知道陆骁霆的死与许柠希息息相关。
但自己心里清楚和听始作俑者亲口坦白不是一回事。
许柠希坦白时的语气十分轻松，听起来好像只是在我和分享她昨天午餐吃了什么。
那是一条人命啊！
许柠希怎么可以如此恶毒如此冷漠！
我定定地盯着许柠希。
她在我的注视中一点点加深脸上笑意。
许柠希睁着一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歪头拿出极其懵懂的神情望着我问：“你找我单独聊天，不是想问我那个好弟弟为什么突然对陆骁霆动手吗？”
我听到那宛若十七岁少女般清脆悦耳的动人声音，一点点回过神问：“你是说，是你挑拨的许诗轩去以命换命？”
我这么一问，许柠希又开始怀疑周围有没有偷拍摄像头了。
她料我也没有时间安排，所以她对我没有隐瞒。
许柠希满脸纯真地点点头说：“是的呀，是我命令的许诗轩，你是个外人，不了解帝都，也不了解我们许家。”
“许诗轩不是我弟弟啦！他要是我胞弟的话，我也舍不得让他为了我以命换命，一个我父亲和夜总会坐台女生的私生子而已，我照顾他那么多年，他理应用命作为报答。”
“怎么样？我弟弟的出现吓你们一跳吧？哈哈哈哈，他能为了我而死，也算他这辈子没白活，只可惜我派出去的其他人能力一般。”
“哦不，不是的，我派出去的其他人也挺厉害，是你这个人的交际圈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要是我提前知道你认识慕南霆的话，肯定会计划得更加万无一失。”
“陆骁霆八十岁生日之后，我连续失眠了好几天，每每我想到没能成功弄死你，每每我想到你被慕南霆救走，我都会特别懊悔，我还会特别恨自己轻敌。”
“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许柠希故意停了停，她含笑的眼神落到我脸上，紧盯着我继续道：“不过我相信每个人的好运气都有额度，你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侥幸逃生，所以姜曦，等会我们离开这里后，你可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哦。”
许柠希并没有放弃除掉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她现在忙着接近陆墨言，忙着重塑与陆墨言的旧日感情，没空管我。
等她和陆墨言旧情重燃的计划成功后，她会再次将矛头对准我。
我看着满脸笑意姿态怡然的许柠希。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世界跌宕起伏，但我表面情绪极其平静。
好在我已经从陆爷爷委托律师送来的资料中了解了许柠希。
不然以许柠希不打自招的这番话，一定会重新塑造我的三观，我会被她惊讶到无话可说。
她在我面前放弃维持形象也挺好。
反正都要摊牌了。
索性彻底摊牌。
许柠希长篇大论逐渐落地。
她稍微等了一会，见我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的举动，她自作聪明地道：“看来我已经给提前将你想知道的答案都说了，看来你对我是无话可说了。”
说着话，许柠希自顾自地点点头道：“这样很好，节省了我们彼此时间。”
许柠希从座椅上站起来，她巧笑倩兮地道：“姜小姐，你要是没有其他问题的话，那我就要先走一步了哦。”
“我知道你是个孕妇，我还知道你那个贴身佣人对我有意见，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还不知道你的小女佣会在墨言身边如何编排我，我是不会给你们主仆二人陷害我的机会。”
“今天就这样啦，要是事后你还有话，那么我们再约时间，再见啦。”
“等等！”我在许柠希准备离开前起身喊住她。
她停住脚步笑吟吟地问：“你还想说什么？”
我明知故问地道：“许多年前，你倒追陆墨言，用了好几天都没有让他动心，最后你找了你社会上的朋友，找了一群地痞流氓，让他们故意拦住陆墨言，并且你碰巧路过舍命救他，才让他心动的对吧？”
按照常理说，如此古早的事情，我不可能知道。
事实上我就是知道，我还知道得很清楚。
许柠希脸上的笑意微微有些僵硬，她问：“墨言和你说的？”
我轻轻笑了笑说：“你知道的，陆墨言不可能和我分享与你相关的往事，他在意我，他不想我因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而不开心。”
许柠希折返到我面前，她身高一米七左右，穿着平底皮鞋，我们在身高上几乎一样，她想居高临下鄙视我，便抬高了头，尽可能从上往下地盯着我。
她问：“姜曦，你是在炫耀吗？炫耀墨言对你好？墨言爱你？墨言在意你？”
我再次加深了唇角笑意，正要回答，她强势打断我道：
“墨言现在对你的感情，连当初他对我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你炫耀个屁！我和墨言是青梅竹马，我和墨言是初恋！他认识你时都三十了，他不可能再拿出过去的浓郁情感对你！在爱情上，我赢你很多！”
许柠希说话的情绪很激动。
我云淡风轻地说：“你别激动啊，我可以承认你赢我很多，只要你开心，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啦，但是有一点我必须纠正你。”
许柠希听懂我在说什么，她好奇地问：“什么？”
“你确实是陆墨言的初恋，可陆墨言不是你的初恋呢，在他之前你不是已经谈过三个男朋友了吗？”
“许小姐呀，虽然青春距离你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可你那么聪明，你智商那么高，初恋又那么宝贵，你不应该忘记才对呀，怎么回事呢？”
最后我五个字我的语气听起来极其困惑。
许柠希因为我的话而震惊，她直勾勾地盯着我问：“这些事情你从哪听说的？”
从她此刻的状态不难看出来，她欺骗了陆墨言自己谈过恋爱的事实。
换言之陆墨言一直以为他是许柠希的唯一，其实不是，她在陆墨言之前已经谈过三个男朋友。
我无视了许柠希的面无表情，轻笑着问：“这就无法接受了吗？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