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 公输和欣欣然仰起脸,看着不远处正走来的几人,对两个丫鬟说, “看你们小姐我怎么找回场子。” “嗳。” 两人答应一声,燃起了熊熊斗志。 她们家小姐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别的不说,吵架肯定能赢。 那一通引经论点,连国公爷都论不过呢。 两派人马行至一处,均是来势汹汹的模样。 寸步不让。 文敏稚哼的一声先开口: “我当是谁在那儿大放厥词,原来是不学无术的穆七你啊。没想到你好学问没有,歪门邪道倒是懂不少。” 公输和好整以暇淡定开口:“啊我以为是谁说话这么粗浅,原来是文三你。” “不过也怪不得你,有钱者麟也,无钱者牛也,汝其有钱之牛乎;踢斗者魁乎,失斗者鬼乎,儿乃踢斗之鬼也。” “胸无点墨之人,才会把学问分成三六九等,实在是知之甚少,可笑至极啊。” 文敏稚一脸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 头一回,她对上穆和竟然哑口无言。 实在是没听懂,都不知道她骂了什么。 愣了好半晌,转过弯,估计没好话。 “你骂谁粗浅,说谁可笑?” 公输和甜着脸笑,四下张望着问:“霜降,你们可有听到鸡鸣狗吠之声?” 文敏稚这下听明白了,一下子勃然大怒。 “你骂谁是鸡是狗?” “啊!” 公输和扇着帕子,一惊一乍又说:“是我听错,原来是别的声音。” 霜降很给力的接话问:“什么声音?” 公输和捂嘴笑个不停。 “是一桶水不响,半桶水哐啷哐啷猛响的声音呢。” 自诩才貌双全的文敏稚,几次三番被人骂自己没文化半桶水,简直气得要原地升天。 她伸手就要喊侍卫上前去教训,又想起来玲珑阁不让带侍卫进入,只能转身招呼丫鬟们去给自己出气。 玲珑阁小二赶紧来拦,赔着笑脸说:“三小姐莫要动气,七小姐并无恶意,玩笑而已,切莫伤了和气。” “她没恶意?你看她笑得多得意,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公输和丝毫不退,仍是牙尖嘴利的回击: “三小姐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吧,你管天管地还管得到我笑不笑。” “我青春年少花容月貌,不正该恣意欢笑吗?难道要等到人老珠黄及笄了才笑?那可是会出皱纹的呀,使不得。” 方才办了及笄宴的文敏稚被怼得差点哭出来。 前头骂她没文化还能忍,女孩家最在乎的却是这张脸。 明明这个该了死的穆和才比她小一岁。 竟然这样折辱她,说她人老珠黄? 她堂堂京城第一美人,哪里老了? 眼看小姐就要爆炸,身边丫鬟赶紧劝: “小姐,那可是穆家的小霸王,真伤着了怕是国公爷要来府里找二老爷讨说法。惊动了边关的大老爷就不值当了。” 文敏稚气得脸歪,哪里顾得上国公府。 她呸了一声:“她祖父都致仕了,现在谁还怕她。国公爷来又怎么样,我父亲可是当朝镇西将军,谁敢惹?” 武邑侯府文家以武立宅,文敏稚虽是家中小姐,也是有一些武功在身上。 跋扈一世,竟在老对手这里输了个底儿朝天。 当下也不顾小二与丫鬟们的阻拦,从腰间抽出软鞭就往公输和身上抽去。 寒露霜降见对方真的动手,都飞速把公输和拦在身后,以身去挡鞭子。 公输和心道不好,急急双手结印施法,心里阵阵叫苦。 她还以为京城小姐之间的打斗最多就是动动嘴皮子,要打架啥的都交给护卫来。 没想到还有亲自动手的。 早知道就不激得那么过分。 这临时施的咒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鞭子若是伤了她的丫鬟,她定要叫她好看。 小姑娘间的口舌之争,她竟随意上升到武器攻击,实在可恨。 鞭子极长,在文敏稚手中飒飒飞出,带出呼啸风声。 眼看着鞭子就要挥到寒露后背,凭空却像多出了一双手拉扯一般让鞭子换了方向。 鞭子从文敏稚手中飞了出去,直直错过公输和三人。 与此同时,像受到另一重力量的作用,鞭子断成片片,散落在她们脚边。 一个清冷带了些寒意的声音响起: “住手!” 修长身影踏着烛光缓步走来。 还是不变的一身玄衣,依旧是冷漠不近人情的语气。 只这次,公输和却听出,仿佛带了些怒意。 谁惹他了? 抢她马那时他都没有如此动怒。 公输和转过身正要打招呼,那边先前还一脸愤怒扭曲的文敏稚已经变了一副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上前。 “容表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容楚看也不看她一眼,一个错身,让文敏稚扑到了地上。 那一下摔得不轻,当下假哭成了真哭。 一个大美人趴在地上呜呜哭得好惨,丫鬟们忙上前搀扶。 公输和对他打个眼色: 你可真行,一出现就把人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