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给太太们规矩行了礼,就告退了。 她一走,太太们更方便直接探听消息了,你一言我一语围着辅国公府几人。 问个不停。 小姐们的棚子与太太们间隔不远。 中间隔着些亭台楼榭,水声潺潺很是动听。 公输和刚走到跟前,就听见一声娇嗔:“小七,你可来了。” 霜降机灵的伏在她耳边说:“这是长广侯府家的大小姐,郑希黎。” 哦,仇人来了。 公输和脸上带了笑,快步走上前。握住飞奔上前那位的小手,也娇滴滴地装腔作势。 “黎姐姐,好久不见。” 苏嫣棋跟在郑希黎后面,笑意盈盈道: “你俩可算见着了,黎姐姐和我抱怨了好久,说你在家待着不出门,想念得紧。” “我这不是出来了嘛。” 公输和对她甜甜一笑,像是不记得大佛寺中发生的种种。 “别站在这儿说话,过去那边坐,姐妹们都在。” 公输和遥遥望去,花棚内已经坐着许多位千金小姐。 她走上去一一打了招呼,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几乎足不出户的苏大小姐苏明桥。 她怯生生坐在角落一个人喝茶,与花蝴蝶般飞舞周旋的苏嫣棋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平阳侯夫人是个极会来事儿的,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女儿。 难怪听丫鬟说,平阳侯与夫人自从苏嫣棋出生后,对苏明桥诸多冷落,很是瞧不顺眼。 公输和遥遥对苏明桥打了个招呼,就被郑希黎拉着坐了下来。 郑希黎出自长广侯府,是皇后娘娘的娘家。 她的身份地位在众多小姐中算是拔尖的。平日里就被众星捧月。 苏嫣棋与她交好,多有巴结之意。 公输和浅看着,郑希黎心机比苏嫣棋深多了。 若不是她提前从苏嫣棋嘴里得知真相,真会以为她对自己是真心相待。 公输和一落座,女孩子们就叽叽喳喳地问: “穆七,听说你病了?可大好了?” 又有说: “穆七,听说你和文三闹矛盾了?难怪她今日都没来呢。” 还有的说: “穆七,太子殿下今日来不来,你可知晓?” 句句透着关心,却句句暗含深意。 公输和淡淡一笑,心里透着厌烦。 这些人怕是提前听了谁的暗示,这是来找茬来了。 怎么,想看她发疯大闹赏花宴,再落个臭名声? 公输和不急不缓,一句一句回应。 “谢秦六妹妹关心,我日前感染了风寒不敢出门,怕传染了各位姐姐,如今已经大好。今后再有好玩的,姐姐们别忘了妹妹。” 我可不是落水没脸不敢出门,今后我小霸王要重出江湖了,你们等着。 “田三姐姐说的矛盾是为何,小七怎么从未听说?前些日子确是在玲珑阁见到了文家姐姐,她仿佛是和容世子交谈几句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怎么今儿还没好吗?” 她文敏稚是跟容世子聊天聊晕的,跟我可没关系。 公输和心里默念:对不起了容世子,借你名头一用。 “苏二妹妹说得更是离谱。太子殿下万金之躯,与我穆七云泥之别,他来不来,你做主人家的不知,却来问我?” 太子这事儿从我这里翻篇了,从今往后,你们想再用此事膈应我,休想。 众小姐你看我,我看你,被这言辞凿凿说得不知如何接话。 倒是郑希黎眼珠子一转,很是心疼地说: “小七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云泥之别,没得叫人听了伤心。太子表哥我最是清楚,他——” 话没说话,公输和就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黎姐姐既然最清楚,太子殿下今日来不来,苏二妹妹你问她吧。黎姐姐最是心善,定会据实以告。” 郑希黎被她一句话卡在喉咙,默了半晌。 “七妹妹说笑,我哪儿知道这些。” 公输和清浅一笑,眼中深意再明显不过。 你不知道,我就知道? 呵。 在太子的话题上捞不着好,众人决定不提。 也暗暗发现,穆七这会儿跟以往确有不同,轻易吃不了亏。 不像以前那么爱发脾气。 话说得严丝合缝挑不出错。 难怪能把谁都惹不得的文三姑娘气得连赏花宴也不来。 皇后娘家虽要讨好,国公府也不是吃素的。 贵女们一向都是欺善怕恶,见穆和不好欺负,也不敢继续往郑希黎那边靠。 几人说着笑,丫鬟们又领着几位小姐向这边走来。 身为主人家的苏嫣棋忙起身相迎:“孙姐姐,孙妹妹赵妹妹,你们来了。” 来人孙呈悠,是宜都侯府的二小姐,京中出名的才女。 一向不喜言辞,爱以书画会友。 她身边跟着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一个是宜都侯府家的六小姐,一个是豫章侯府家的嫡长女赵玉容。 人如其名生得玉雪容貌,长大了定会艳绝一方。 贵女们三三两两,交好地坐在一处聊天。 下棋的下棋,打牌的打牌,很是惬意。 苏嫣棋突然提议道:“我们玩个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