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并赶走: “你带小七去安排个住处,快走快走。” 容楚不走: “师父,我上次和您说的会下盲棋的姑娘就是她,不若你们下一场看看,徒儿也想过过瘾。” 慧智嗔他一眼: “小七和我都不是猴儿来给你表演过瘾的,她若愿与你下棋,你们去下便是,为师我要打坐了,走吧。” “可是师父,我祖母还说要来求见呢?” “时辰未到。” “哦。” 慧智似是想起什么,问公输和: “你可认字?” “认的。” 慧智对她侧目相看,容楚在场,却不好多说。 他自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递给公输和: “先把心法背下来吧。” “是,师父。” 公输和说完,乖乖跟着容楚出了竹屋,好奇地问: “容公子,你果然是跟大师学的武功吗?我听说大师武功深不可测,你的呢?” 容楚勾唇一笑: “你师兄我厉害着呢,京城无人能敌。” 公输和懒得再和他理论称呼上的差别,对他的自夸却信足了十分。 慧智大师唯一的徒弟,定是不会差的。 她对容楚绽开一个笑,眩目至极: “容世子真厉害。” 容楚被那笑晃了眼,呆了一呆才说: “你既不愿叫我师兄我也认了,我虚长你几岁,叫声哥哥总是可以的吧。” “嗯,可以。” 哥哥多得是,随便叫。 公输和不知道他对称呼为什么如此执着。但拒绝了人家几次师兄的请求,如今赶紧顺着毛,甜甜改口: “哥哥,皇陵的事儿准备怎么样了?” 容楚出身皇家容家,均是子女众多的大家族,一生中被叫哥哥的次数没有一千也有九百。 他平日里对那些一表八千里的妹妹们从没有好脸。 越是声音嗲嗲叫他表哥,他越是毛孔直立想把人嘴巴堵上。 独独公输和这一声,头一次让他生出一种由内而外的欣喜。 感觉身上每一寸每一缕都妥帖舒快。 像冬日里泡在温泉水中一般,又似夏日饮下冰水。 容楚好看的桃花眼眼角扬起,薄唇淡笑应了: “乖。等我消息,不急。” 公输和也不再追问,很给面子继续拍马屁: “哥哥本事大,我自然是不急的。” 容楚拿足了哥哥架子,指导说: “师父给你的心法正是我所修习的内功,你若是遇到问题,尽可随时来问。” 不过师父怎么竟会以为穆和不识字,容楚有些不解。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大儒穆先生的孙女若是不识字,也实在说不过去。 师父真奇怪。 两人行至竹林另一处,容楚指着近前的竹屋说: “这是我的住处,那片空房都无人居住,你选一个喜欢的住吧。这林子里从未招待过女客,我跟无嗔师伯他们说一声,把你丫鬟唤来收拾,省得你住不惯。” “不用麻烦,我住之前的寮房就挺好。” 公输和上回留宿寺中对苏嫣棋雨夜催眠耗费了大精力,其实对寮房好坏没什么感知。 她是怕麻烦寺里众人,也怕损害了慧智大师声望。 容楚知她顾虑,伸手揉了揉她头顶: “别多想。师父既要你住,你就住。寺里都是得道高僧,外面没人知道我在这儿,影响不了你的闺誉。” 见容楚这样说,公输和也不再扭捏,直接选了容楚旁边的竹屋: “不用叫丫鬟,我自己收拾就行。” 竹屋常有僧人打扫,虽无人居住却也干净。 公输和走进屋子,自院子里打出一盆水,干脆利落打扫起来。 容楚站在门口,啧啧称奇。 辅国公府家大业大,奴婢成群,家里最受宠的幺女怎么会亲手收拾小屋。 从她的动作来看,竟不像是第一次做。 他忍不住问: “你怎么会自己做这些?” 公输和失笑: “举手之事而已。祖父乃当世大儒,他的孙女又怎会四体不勤?” 容楚再次对穆先生的教育之道深深拜服。 高门子弟不论男女皆是锦衣玉食长大,鲜少有人能离了伺候之人。 要不是他从小进寺里学艺时慧智大师不允,怕是皇上也会给他派来内侍小厮,不让他自己动手。 这么好的女子,之前的霸王之名又是怎么传出来的? “就不怕传出去坏了你的霸王之名?” “我以为我的霸王之名早坏了。” “哦?” “我不是抢了你的文曲星之名吗?” 容楚这才想起,经过赏花宴一日,还有谁记得那个惊才绝艳的花妖般少女,是穆家的小霸王呢。 他听说,不久前辅国公府的大门都要被媒人踩烂了。 他有心想问,又觉得造次,只得作罢。 快步走去自己屋内,拿过来一副棋子,对公输和扬了扬手说: “新任文曲星,可愿与上一任文曲星手谈一局?” 公输和调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