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大雨困在路上,我怕来不及。”
孙氏随着她的话也抬起头,烈日当空,哪里有下雨的兆头。
可小霸王一副不吃饭就要去求平安符的模样,不顺着她说似乎不行。
她想了想,干脆说:
“若是真有雨,咱们就在山上住一宿。换洗衣物皆是带了来的,遣人回去和你祖母说一声就是。”
公输和点点头。
这雨,不止很快会下,还会是场大暴雨,连绵至夜里不停。
她突然心生一计,拉着孙氏的胳膊说:
“还是二婶考虑周全,就按二婶说的办。”
孙氏慈爱地对她一笑,真喜欢如今不凡事对着干的小霸王啊。
好乖巧,好可爱。
大佛寺的斋饭堂,为了招呼京城贵人们,设置成一间间独立的雅室。
公输和随爹爹来过几次大佛寺,知晓这里的斋饭口味很好。
可今日亲眼看见,才知道菜肴形态颜色也是活灵活现好看得很。
她指着仿若眼睛会动的松子桂花鱼问:
“师父,你们把斋菜做成鱼的形状,吃下去算犯戒吗?”
僧人答:
“施主好眼力,主持大师就是希望吾等能从食物中分辨形与魂。以菜为魂,以肉为形,对吾等也是一种修行。”
“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说得也是这个道理。”
公输和听得连连点头,干脆直接问:
“主持大师果然大智慧。不知可否一见?”
苏嫣棋低下头嗤笑一声,蠢货还是没变。
大佛寺的主持大师连皇上来了都不轻易得见,哪是她说见就见的。
说不定她一个不满闹起来,得罪了大佛寺众僧被人赶走,那才精彩呢。
孙氏也头痛自家祖宗这个要求,连忙对僧人说:
“大师请勿介意,我家孩子还小,好奇而已。”
僧人却没有理会孙氏的解释,对公输和说:
“小姐慢用,容小僧去禀报一二。
公输和乐呵呵:
“好呀,师父慢走。”
僧人一走,公输和继续高高兴兴吃她的斋饭。
不止有活灵活现的鱼,还有以假乱真的肉,吃得她眉开眼笑。
孙氏见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叹着气:
“小七啊,师父去禀报,大师不一定愿意见你。你要听话,切莫在这里闹。这是佛门之地,佛祖会怪罪的。”
苏家姐妹入寺以来一直安静如鸡,如今逮着机会赶紧加油添醋的拱火:
“要我说,这大佛寺主持也没什么了不起,姑祖父可是天下儒学大家,皇上也要给他面子,大师怎么就不能给面子见见表妹了?”
孙氏良好的教养让她忍住了白眼,差点就要说你闭嘴吧搞事精。
也不想想,她们是一起被请进寺庙,闹起来也会一起被赶,这两姐妹脑子有包吧?
伤敌一千自损五百的事情也做得出?
公输和没被激怒,反倒甜甜一笑。
“我倒是听说,大师只见有缘人。表姐怎么就能确定我不是这有缘人?”
孙氏愁的啊。
万一无缘,小七是不是要在大佛寺住上一辈子啊?
想想都头痛。
早知道就应该不吃斋饭直接回家,也不用扯出那么多事来。
* * *
寺内深处竹林内,一间其貌不扬的小竹屋。
传说中皇上来了也不见的大佛寺主持慧智大师,正和容楚下棋。
除了当今皇上以外无人知晓,名动京城的大佛寺主持慧智大师,其实武功深不可测。
他生于杀人如麻的山匪窝,从小便与常人有异。
能见鬼神,能通古今。
宁愿自断双臂也不肯随父兄一起杀人造孽。
早早便遁入空门。
所谓成魔成仙一念之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治好了手臂,又让整个山匪窝对朝廷缴械投降,做了大功德。
更无人知晓的是,容楚乃是这位神人的唯一亲传弟子。
一次机缘巧合,皇帝带着年幼的容楚来大佛寺进香,被慧智大师看中,主动提出要收其为徒。
皇帝自是连连应允,只不过慧智大师却提出要求说,要对众人保守容楚会武的秘密,也不能让人知道他是容楚的师父。
至今,谁也不知道容楚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全赖慧智大师从小对他的悉心教导。
二人亦师亦父,容楚每月都要来大佛寺与慧智大师下棋聊天。
只是今日,大师像是要有大事发生一般,全然没有平日的从容。
“师父,您心不静。”
容楚直言不讳。
“及之,你心也不静。”
慧智大师见僧人朝他这边走来,淡淡一笑。
“今天就到这儿吧,为师等了几天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