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皱了皱眉头,道:“你和你的手下也太跋扈了,凭你的武功,他们根本就杀不了你,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
燕南飞寒声道:“你是谁,竟敢多管我的闲事。”
那被吓得够呛的老者余晁,哆哆嗦嗦地道:“他是傅红雪,傅大侠。”
傅红雪看了他一眼,对着燕南飞道:“看你年纪轻轻的,剑法却已然成了气候,我不愿坏了你的性命,你带着你的人滚吧!”
闻言,燕南飞冷笑道:“傅红雪?原来是你?就凭你一句话,就想我退走吗?”
他已出剑,剑光一闪而过,却戛然而止。
傅红雪却还是好端端地站着,他的刀已出鞘,正抵在了燕南飞的咽喉,只需要轻轻一送,对方顷刻之间就会殒命。
而燕南飞的剑,却是已入了傅红雪的刀鞘中。
剑入刀鞘,顿时便收敛了锋芒,失了灵动。
傅红雪刀鞘一震,燕南飞的手就拿捏不住剑,刀鞘再一震,剑就疾而出。
“嗡”的一声,剑柄噌的一下,就盯入了墙壁半寸有余。
燕南飞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万不料,一招,只一招,他就被傅红雪给秒杀了。
傅红雪收刀回鞘,喝道:“带着你的人,滚吧!”
燕南飞捂着酸麻的手腕,看了一眼仍自颤动不已的剑,苦涩地道:“我还不能走…”
傅红雪问道:“为什么?”
然而,燕南飞却是已闭口不言。
燕南飞身后的手下道:“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一起上,还怕打不过傅红雪吗?”
燕南飞冷笑道:“再多十倍个你们,加起来,也不会是傅红雪的对手。”
那手下愤愤不平道:“他只是个瘸子而已。”
燕南飞讥讽道:“瘸子?你见过像他这样的,一招就淖击败我的瘸子?”
那手下终于不再开口了。
傅红雪手中的刀动了动,寒声道:“你当真不走么?”
燕南飞苦涩笑了笑,沉重地道:“好,我们走…不过…傅红雪,你以为把我赶走了,这件事就算完了吗?你会后悔的…”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里,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灯芯噼啪一声炸响,眼前浮现而出的的画面,顿时就破碎了。
恍惚间,燕南飞已然回过了神来,他定了定心神,仔细看着眼前这残破不堪的店铺,以及墙壁上,那剑柄拓落的痕迹,却是恍然如梦。
一年的时光,已经将这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这一年里,这里固然是已变得面目全非,然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也已变得面目全非了。
傅红雪终于开口了,道:“你看起来,似乎比一年前变得消沉了。”
燕南飞道:“就算我的人已经消沉,但我的剑…娶没有消沉。”
傅红雪道:“为什么约我来此?”
燕南飞冷笑道:“一年前我说过,你会后悔的,现在…你后悔了吗?”
傅红雪沉默了,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年前,在他们走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傅红雪痛苦纠结地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我反而是害得此地,成了这等模样的罪魁祸首吗?”
燕南飞冷笑道:“罪魁祸首,是你…同样也是我,我失败了,不得不退走…而你…虽然成功的阻止了我,却阻止不了别人,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可是他们,却永远永远也离不开这里。”
燕南飞虽然没有明说,但傅红雪已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傅红雪寒声道:“你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燕南飞残忍又疯狂地笑道:“滥杀无辜?哈哈哈~傅红雪,一年前,你不就是觉得我在滥杀无辜吗?不就是觉得我飞扬跋扈吗?你现在又来质问我?
我背后的人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谁,只要知道,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就够了…傅大侠…你管了这一场闲事,满意了吗?”
傅红雪再次沉默不语,棉表情地僵立着。明明无风,然而他身后的灯火,却开始猛烈的摇曳了起来。
燕南飞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是快意无比,他知道这个男人,已然被他撬动了心神,别看他现在棉表情,但他的眼神却已堪比万载寒冰。
他在后悔吗?
后悔又有什么用?
后悔是最无用的,因为你除了后悔,别的,什么也做不了,一切,再也无法挽回,再也无法挽回了…
那一次,是他少年得意后,第一次失败,也是唯一的一次失败。
他第一次,彻匙底的败给了眼前的这个人,自那一日后,在那个人身爆他就匙的失了。
在那之前,他以为,自己在那个人的眼中,终究是不同的。
他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剑神燕南天的传人。
他习的剑法,的确是剑神燕南天的剑法,但然是两年前,重出江湖的剑神燕南天亲授的,这并不奇怪。
因为,他这一身的本领,本来就是跟着那个人学的,那么他再跟着那个人,习得燕南天的剑法,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那个人,本来就是活着的传奇,他的一生,本来也是传奇的一生,所有的人都应该拜倒在他的脚下,臣服在他的统治之下,成就他的野心,助力他的梦想,这本来就应该是理所应当的。
他本来一直以为,自己在那个人的眼中,是不同的。
因为他常常能够发现,那个人看着自己时,偶尔会恍惚,他仿佛在妄自己,看向另一个人。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而被他看向的人,又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他无法理解,也不想去理解,他只知道,他是在看着自己,就够了。
就算只是另一个人的替身,那又如何?这样的替身,全天下,再也找不出来第三人。
他很庆幸,当初是此人救了自己,如果换成是旁人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