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珊环视四周,窗明几净,装修华丽,是她喜欢的法式风格。
她抿了下唇,“这是你圈养金丝雀的地方。”
姜延卿知道之前带她来这里是以她为金丝雀的身份,她心里多多少少是有芥蒂的。
是他的错,想要借机报复她、羞辱她。
他想看到她痛苦、难受,他觉得自己会因此畅快,但是没有。
他甚至还想着借着和胡曦悦订婚来刺激她,但是当他知道自己和胡曦悦躺在一张床上,即便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脏了。
他不是在惩罚丛珊,而是在惩罚自己。
他握住丛珊的双手,很是诚恳地说,“珊珊,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对你的。”
丛珊摇头,“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背叛你。”
“是我做的不够好,没给你安全感,所以你才会离开。”姜延卿问,“珊珊,给我讲讲当年还有这几年的事吗?”
丛珊点头,“好。”
姜延卿带她坐在沙发上,听她讲述着。
她和姜延卿相恋后,只和他说自己是个孤儿,父母早亡。
她并不是怕姜延卿瞧不起自己的家世,而是那是一段暗无天日的过去,就像是坠入沼泽只能深陷无法逃脱一样。
姜延卿相信她的话,也没有去调查她。
这也是姜延卿最后悔的事情,若是他早点知道她的过往,他就会第一时间将她保护起来。
听着女人讲述着自己的童年还有这六年的生活,她即便没有提到一个‘苦’字,姜延卿也能够感受到丛珊日子过的十分的艰辛。
因为他一直在寻找她,所以她根本不敢用自己的真名、漂亮的履历表去找工作。
她做着最底层的工作,拿着最卑微的薪水去供养一个生了重病的孩子。
姜延卿看着她青葱的手指布满了薄茧,心疼的要命。
曾经,他还觉得她是活该,离开他什么都不是。
现在一想起她遭受的苦难,他的心脏割裂般的疼痛。
“对不起……”
男人哽咽着,鼻音浓重。
丛珊摇头,滚烫的眼泪从脸颊滑落,“从始至终都是我对不起你,你又有什么错呢?我这辈子最不敢想、最不敢奢求的就是你的原谅。延卿,这六年我都在想有朝一日我们再次相见会说什么、做什么?”
提到这个,姜延卿突然苦笑了下,“我说丛珊?是不是你?做吗?”
那是六年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一个纠缠的夜晚。
姜延卿捏住她的下巴,“你还没有锁好门,差点让别的女人有可乘之机。”
丛珊抿了下唇,“我是落荒而逃,不是故意的。”
姜延卿问,“这次主动勾我,是想要怀孕用脐带血救恬恬?”
丛珊点头,“是,我没有配上型。”
“为什么不找我问?怕我夺走恬恬的抚养权?”
丛珊嗯了声。
姜延卿被气笑了,“珊珊,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混蛋?”
“我知道你会狠狠的报复我。其实后来我也动了告诉你的想法,但是你要和胡曦悦订婚了,我不想你们之间因为恬恬而产生矛盾。我只想顺利怀孕给恬恬治病。”
“你还想要带球跑?”
丛珊抬眸看他一眼旋即又垂眸,这就是默认了。
姜延卿将胡曦悦来找他协议男女朋友的事情讲了出来,还有昨晚的事情。
丛珊拧起眉心,“之前胡曦悦来找过我,她让我离开你,还用秋慧和恬恬做威胁。”
“她去威胁过你?”姜延卿眸色瞬间冷了几分。
丛珊轻嗯,“她应该是借着协议接近你。昨晚你们睡在一起、亲子鉴定、粥里面有过敏源的事,我不相信她是无辜的。”
姜延卿向她保证,“珊珊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要伤害你还有恬恬的人。”
丛珊点头,“我信,我相信。”
她靠在男人的怀里,听着姜延卿说,“这套别墅是我准备想你求婚的婚房,只可惜你在求婚日那天失踪了,你一走就是六年。”
丛珊仰眸看他,“延卿,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就算是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了。”
姜延卿抱紧她,“你想走我也不会放你走的。我们一起把恬恬治好,你配不上型,我也许可以。”
丛珊一怔,“延卿你、”
“恬恬是我女儿,我不知道她的存在,也没有担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如果能够配型成功,恬恬就不用等二宝的脐带血了。我们可以等,恬恬不可以。”
姜延卿揩去她脸上的泪水,“我们有很好的医疗团队和设施,只要配型成功,等到恬恬术后恢复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做配型了。”
丛珊原以为还会有漫长艰难的岁月要过、要闯,但是没想到苦尽甘来会这么快。
虽然恬恬的病还没有完全康复,但是距离康复又迈开了一大步。
姜延卿向她承诺,“等恬恬病好了,我们就举办婚礼,带着我们的宝贝女儿一起。”
丛珊吸了吸鼻子,“好。”
姜延卿就那样抱着她,如同丢失的心爱的玩具终于找回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丛珊睡过去了。
姜延卿将她轻轻抱起走上楼梯进了房间,把人放在床上。
他脱下她的衣服时,丛珊都没有醒,可见她该有多累。
这时,他裤袋传来手机振动声。
拿出一看,是傅砚深的来电。
他走进洗手间接听,目光眯了眯,“我一会儿就赶过去。”
挂断电话,他走出洗手间来到床前,弯身在女人的额上落下浅浅一吻。
轻带上门,离开别墅,驱车前往傅砚深所在的会所。
当他抵达会所地下室的时候,就看到傅砚深坐在沙发上,指尖衔着香烟,修长的双腿交叠着。
他面前的一男一女坐在椅子上,每个人都被两个保镖按住肩膀,神情紧张。
看到来人,傅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