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当朱怡炅再次来到军营校场时,那五千军卒虽依旧乱糟糟,精神面貌却是比昨日要好了许多。
“大王万岁!”
“大王万岁!”
……
见朱怡炅到来,不用黄殿他们带领,所有士卒尽皆自发的举着手中兵器,高声呼喊迎接。
这要是换成其他将领来此,少不得要说一句军心可用。
朱怡炅站在台上就开始训话:“弟兄们,我今日来此的目的,想必大伙也清楚。大伙既尊称我一声大王,那我自然也要对弟兄们负责。虽说大伙都是跟着我朱怡炅一起从清狗刀下闯过来的,但这战场厮杀非是儿戏,依旧马虎不得。”
“往日如何,我不管。但自今日起,本王会在这营中大举练兵,整肃军纪,凡是不听军令者,一律严惩不怠。不过大伙也无需忧心,本王也会住宿军中,与弟兄们同甘共苦!”
这话,朱怡炅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历来,训练新兵,当事人都是关键,哪怕这些人已然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新兵,但也不能随意放任。
不说其它的,光是清朝晚期,某yuan姓光头的例子,就近在眼前。
所以,纵使练兵很苦,朱怡炅还是坚持要来军营,与士卒们同食同住。哪怕吃不了苦,也得硬吃。
现在吃不了苦,等一个月后,其他人顶多砍头,他这个大王可是要凌迟的。
“大王威武!”
下方士卒听到朱怡炅的话,又是振奋欢呼。
确实,比起颇有威严的大王,还是这种接地气的更受他们欢迎。
训话结束,校场里又渐渐变得嘈杂吵闹起来。虽有新任命好的各级军官节制,但阵型依旧变得散乱不堪。
这就是没有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缺陷了,除了见过血,有点战斗力以外,跟乌合之众没有什么区别。
好在这时候的清朝军队,同样也好不到哪去,虽有正规化的训练,但却没有现代化的站队课程,以及各种标准化练兵模式。
清朝或者说前面的明朝,都是走着大军团简单拉练,能听懂锣鼓军令就行,再挑出一些精锐,训练武艺和胆量,组成核心标营。如此,一个地方驻军就算成了。
这些,既是不足,也是朱怡炅的优势。
“张阿山,张阿山,你小子死哪儿去了?”
朱怡炅没去管下面的嘈杂,只朝着眼前军阵大喊。
这军阵共有五百人,是按照昨日建制分军后多出来的。
黄殿他们请示过朱怡炅以后,便将其单独摆成军阵,列在最前面,又安排了几个老兄弟在里头镇场子。
眼下,则正好拿来听用。
“在!在,大王!”
五百人的军阵中,一个精壮汉子快步跑了出来。
朱怡炅下令:“孤现在任命你为军法官,立刻挑出一百人,组建军法队。谁要是不听军令,一律往死里打!”
在古代练兵,没有军法队怎么行?
“是!”
张阿山一脸兴奋,立刻开始选兵。
连着原本的手下,加上好友什么的,很快点齐了百人。
校场上,前排的人见到朱大王似乎要动真格的,连忙一个个闭上了嘴。
后排士卒见前排闭嘴,有些知道的也跟着闭嘴,不知道的,看别人闭嘴,也不敢问,只能跟着闭嘴。
嘈杂的校场,渐渐安静下来。
朱怡炅这才满意,然后便开始正式练兵。
如何练,军训三板斧,轮着来就行。
这站队一开始,自是惨不忍睹,别说站着不动了,连队列都站的歪七扭八,很多人甚至连前后左右都分不清。
这时,就体现出军法队的作用了。凡是出错的,张阿山一律带着军法队冲上去就是一顿棍棒吆喝。都是同乡老表,打的不重,但却丢面子。士兵们怨气渐生。
不过,除此以外,却是没有太过繁重的训练。而且,到了傍晚吃饭,因为朱怡炅的专门吩咐,饭菜里那都是加了油水荤腥的。
再加上朱怡炅不仅白天陪着训了一整天,晚上吃饭,同样也坐在台上吃,一边吃还一边跟底下的士卒们唠嗑。
看起来是社死的很,但效果出奇的好。士兵们白天由于棍棒打骂带来的怨气不仅迅速消弭,还心里头觉得这位朱大王是真义气,真把大伙儿当兄弟。
后面几天,朱怡炅依旧如此故技重施,屡试不爽。训练是一日日在加重,但在充足的肉食油水,加上朱大王前后操作下,士兵们不仅没有产生丝毫怨气,反而还跟这位朱大王越发熟稔起来。
这一日,朱怡炅照旧在台上跟士兵们同甘共苦,顶着五月夏日的阳光站军姿。
“大哥,大哥!”
吴外满头大汗,一路小跑着冲上台,朝着朱怡炅就是跪下哭求,“救救家妹,救救家妹啊!”
“啊?”
朱怡炅一脸发懵,有些不知所云。
“弟兄们继续操练一个时辰,过后就自行休息,今日下午便放半天假,不再操练了。”
简单吩咐了一下,朱怡炅拉起吴外,就朝台下走,边走边问,“到底出什么事了?老四你怎么这幅模样?”
这么问不是无的放矢,朱怡炅注意到了对方身上的脚印还有灰尘。这明显是被人踹了的,还不止一个人。
吴外一脸愤恨,带着急切说道:“大哥,家妹让那杜老狗给掳去了。我听闻消息,去找他们要人,他们不仅不给,还对我拳打脚踢!”
说着,吴外又是当场跪下:“大哥,我只有这一个妹子,姑母待我亲如生子,我从小就发誓要照顾好她们母女。现在,阿兰被杜老狗掳去,我可有什么脸面回去见姑母啊!呜呜呜……”
朱怡炅听罢,这才恍然,怪不得今日没看见这家伙,原来是因为这事?
“老四,伱先起来。你既唤我一声大哥,那你妹子就是我妹子,你且放心,孤一定为你做主!”
朱怡炅说着,心头却是难掩兴奋。
原以为自己还要等上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