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这等微末小事,足见这明主非是什么普通贼逆,这是个有大志向之人啊!”
“可这大志向也不定能成吧?这当今天下,可还是大清的……”说到后半句,来贵声音明显减小了,可见这厮也不是个傻乎乎的跟班家奴。
这也很对,真的傻乎乎,邬思道这般聪明之人,也不会要他。
邬思道笑骂:“所以老爷我才说,他有几分真王之象,至于到底有几分,能不能成真龙,那谁又说的准呢?”
这一主一仆,说笑着排队就入了泉州府城。
由于新政的全面推行,现在要进府城,已然不像原先那般麻烦。
纵使没有证明是府城户口的路引,同样也可入城。
只不过要交入城费,不交也行,只是进去不能久居,否则查出来就是黑户,官府要罚款的。
而且入了城,你也得遵守规矩,要想在里头住着,要么租屋,要么买屋。
之后,还得找个活计,自己干或者给别人卖力气什么的都行。
朱怡炅原先设想中那种农户人口全部涌入城区,导致城区崩溃的情况,实际上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少见的。
除去实在无地无产,或者真有一门手艺傍身的,大部分农户百姓还是更愿意生活在原籍的乡庄。
尤其现在摊丁入亩推下来,这福建百姓,乃至中产地主身上的重担,都被减轻了不少。
邬思道很守规矩的就交了入城费,得了两封与路引相似的文书,上书三个字“暂居证”。
有这个,被官府清查就不会是黑户,只不过超了时间就得继续交钱续,或者直接出城也行。
价钱并不贵,但也不低。
而要获得城区户籍,则需要购置城区房屋,在里头住满三年。
这都是朱怡炅亲自参与讨论时,加入的条例。
入了泉州城。
并没有想象中那种繁华富庶,百姓安乐的夸张景象。
所见只有普普通通,无论摊贩市民,还是商铺酒楼,都在为了生计和赚钱而忙碌奔波。
至于那种所谓明君临朝,就能海晏河清、繁华逐乐的场景,不是没有。
那些能繁华逐乐的,不是贵族就是士绅有钱人,普通百姓纵使在帝都,依旧也在拼尽全力的活着。
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邬思道带着来贵,没有着急去打尖住店,而是稍微问了下路以后,便直奔(新)知府衙门而去。
当然不可能直接去朱监国的行宫找人了,就以他俩这一个瘸子,一个家奴的扮相,到了门前不被轰出去就不错了。
而且,他邬思道不过一介绍兴师爷,要去见人家堂堂监国,起码也得按流程走,走完了再决定人家见不见他。
这是这时代的阶级秩序,纵使邬思道聪明绝顶,也没想过要践踏它。
实际上,从历史中邬思道的表现来看,这家伙自从科举无望以后,便一心有种想要效仿前明黑衣宰相的想法。
甚至不惜怂恿自己的幕主田文镜,令其冒着风险上奏问斩如日中天的隆科多,就为了让雍正发现他的才华。
后来田文镜晓得了,直接就与他掰了。
说实话,田文镜没把当时的邬思道当场掐死,已经算田文镜涵养好了。
毕竟,邬思道的操作,等同于是在乾隆朝的某个地方知府的师爷,背着自家知府老爷,还以人家的名义,去上奏弹劾和珅一样,还是请斩的那种。
这就算乾隆肯放过,怕是和珅也得想法弄死他。
好在后来,隆科多从如日中天,到光速下线,不过短短几年光景。
若单论人品,这邬思道属实是有些不太厚道的。
军器局出自明朝,还有一个兵仗局。
而暹罗大米,也就是太过香米,康熙六十一年正式进购,价格便宜,还好吃,但官员上册不吃,因为太廉价。
最先吃到的都是广东福建的百姓,主要目的便是为了解决两省年年爆发的粮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