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戴坤一声令下,处州攻防战正式拉开序幕。
早已就位的明军先登营从军阵冲出,抬着一架架云车往处州城墙冲去。
“都把炮给老子架起来,不要让一个明贼靠近。”见到明贼先登营来攻,城头各处的清军把总军官旋即大声呼喝下令。
这些人都是戴坤所部温州镇残部,有着之前守温州城的经验,现在倒是并不慌乱。
那些趴在城垛后头的清军炮手得到命令,连忙开始给火炮装填炮弹,然后点火开炮。
“嘭~嘭~”
城头一阵炮响,带其阵阵硝烟,毫无意外,一炮没中,因为明军还没到射程。
见着城头清军居然还敢开炮,明军炮兵营营官随即怒喝道:“弟兄们,给我瞄准城头上那些清狗火炮,狠狠的打!”
“轰~轰~”
明军这边很快也想起一阵炮响,比之清军的还要剧烈,然后,同样十发炮弹一个没中。
不对,还是中了的,中了一口正在熬煮金汁的铁锅,炮弹以极快的速度落入铁锅中,当场给铁锅砸了个窟窿,里头滚烫的粪汤溅了一大片,离得最近的两个“厨子”清兵直接被泼了个满怀。
“啊!”
两人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伸手下意识的去抓身上的皮肤,然后抓下一大片沾着粪水的烂皮。
虽然这两人没死,但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基本是活不成了。
负责这片城头的把总迅速跑过来,对着二人就是两刀下去:“尔等放心去吧!你们的妻儿老小朝廷不会忘记的。”
不得不说,这些被戴坤专程分出去的守城军官还是有些能耐的,他知道这二人肯定活不成,若是放任最后感染死,必定动摇军心。
所以,不如现在送他们一程,再许诺抚恤,甭管能不能兑现,总之战时先稳住人心再说。
这件事不过是明清两军火炮对垒战中的一次偶然性小插曲,两军的炮弹好似不要钱一样,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然而,两边炮打的是勤,实际战果却很少,明军是因为经验不足,虽然一回生二回熟,但终究不如老手,在战场这种场合终究差点意思。
清军那边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再加上还有明军的重炮威胁,根本不敢专心打炮。
当~当~
是明军先登营的云车铁钩挂住了处州城的城墙。
数个红衣穿甲的先登营士兵嘴里叼着腰刀,沿着云梯快速攀爬上去。
见到明贼云车都架上了,那些清军把总连忙开口喝令道:“都特么愣着干什么,放箭,放箭!”
原本看着挂上来的铁钩不知所措的清军顿时回过神来,数个弓箭手快步上前,弯弓搭箭对着那些云梯上的明军便射。
其他的清兵也没闲着,熬煮金汁的舀着勺子便往下头泼,而剩下的滚石擂木同样也是一个个瞅准没瞅准都往下扔。
没消片刻,明军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后续的先登营明军如同视而不见,更加悍勇迅速的就往云梯上攀登,前一个刚爬没两步,后一个就跟了上去。
先登营作为明军的夺城军队,哪怕是新军,也都是挑选的军中最有胆识,同样也最身强体壮,武艺最高的那一批人。
不客气的说,若是同等数量下打白刃战,先登营的战斗力不如任何一支明军正规部队。
虽然城头清军已然奋力守城了,但奈何总有疏漏之处,终于,
两个抬着见底金汁铁锅准备倾倒的清兵当场傻了眼,这个先登营的明军却是牢牢记住了当初被选上进入先登营后,教官(这是朱怡炅特意改的名)告诉他们的话:登上了城头什么都不要管,只要不是友军或是上级军令,那就见人就砍!
噗呲……
一刀砍下,毫不犹豫。
“啊!”
那个清兵吃痛之下手一松,另一个清兵根本抓不住,铁锅摔在地上。
咣啷啷……
里头余下的滚烫粪水洒在这名清兵脚上,当场烫的他跳了起来。
“呲~”
那个先登营的明军好似化作了杀戮机器,一把将刀抽出,连血都没去擦,对着另一个清兵又是一刀砍下,砍完,抽刀,再继续。
这下,其余清兵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并没有崩溃或是逃跑,反而嚎叫着挥刀围杀了上去,就连临近的清兵同样也赶过来支援。
随着他的登城,越来越多的明军先登营跟着抢登上了城墙,这些登城的明军迅速结成战阵,协力而战,意图站稳脚跟好为后续登城的友军创造条件。
只不过,戴坤也不是吃干饭的,眼见城头各处局势不妙,他果断亲自带队救火,还拉上了正牌的处州总兵薛士杰一起。
这下,连两位总镇大人都亲自提刀子上了(实际是亲兵在冲,他们只是提刀),守城清军顿时士气大振,又占据兵力优势。
一时间,城头两军逐渐陷入拉锯,先登营的明军在强行登城,城头的清军同样也在奋力抵抗。
这些清军基本都是戴坤挑选的精锐战力,虽然前面他说处州有四万大军,但实际上,真正能用的也就一万出头。
戴坤好歹也是沙场宿将了,不像那帮文官老爷,在兵力勉强够用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让兵勇这种几乎毫无战力的废物直面明贼大军的。
至多也就是运送粮草辎重,打造守城器械什么的。
事实证明,他的决策没有错,虽然明军的先登营确实颇为悍勇,丝毫看不出一点新兵的样子。
但城头的守城清军同样也不是泥捏的,再加之兵力更多,还有守城优势,在各自把总的带领下很快便控制了战局,城头明军阵地越打越小……
激战持续近半个小时,明军先登营伤亡几乎临近两成,这些先登营的营官有些顶不住了,旋即下令撤退。
再打下去,他们害怕士卒会崩溃,如此可就得不偿失了。
明军如潮水般迅速退去,那些城头的清军又在各自把总号令下,强行将勾连城墙的云车破坏推倒,这才稍稍放松。
这一战,他们顶住了,虽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