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陵县,地处皖南中部,长江下游。
北接合肥,南连池州,东邻芜湖,西临安庆。
其名来源已难以考证,目前主流有两种说法,一说为铜陵县以西有座铜官山,大阜曰陵,故名铜陵。
另一说则为唐时的南陵五乡,合为一县是为铜陵。
不过,不论哪种都没有否认这里是个炼铜重地,最早可追溯至三千年前。
到了元明清三朝,虽大规模铸钱炼铜已经基本停止,但清廷仍在此设立了铜官监。
可见此地仍有利可图,据说康熙曾经因为老师太过清廉(穷),还专门派老师过了干了两年,准备让其捞些油水。
五月初八,该来的总会来。
杨恭亲征挂帅,兵分三路,水陆并进,西出平原,南进山野,东扼南漪湖。
三路大军,仅西路为主力,南路与东路皆为牵制。
在繁昌、泾县明军煌煌大势之下,铜陵、青阳两县一日告破,明军甚至都没怎么打仗,全靠两县自己崩盘,火炮都没来及用。
铜陵知县及铜官监等一应铸钱官吏果断自尽殉了大清,青阳知县倒是麻溜投了降。
池州府以东除石埭(dai)县外,全部失守,便是石埭县也被九华山隔开,基本可以当它已经没了。
等池州府方面得知消息时,明军已然越过双河和九华山,奔袭至池州府城东不过二十里。
“杨帅,再走十五里,我们就到池州城了。”杨恭骑着马,身旁是参谋官手捧一张极为抽象的舆图,说道。
“嗯。”
杨恭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十五里的路,大军不用半天就能走到,现在时间还不到午时,就按目前的行军速度,大概下午一二点就能看到池州城了。
池州一下,整个皖南的长江防线就全是明军的了。
届时,只要把唐同江的水师往长江上一放,就以清军江河水师的战斗力,根本就冲不开明军的长江防线。
明军水师水战经验不足,打起海战来也颇为不正规,但除了原来的福建水师,还有广东水师和南澳镇外,就伪清的那些内河水师,只能说比明军还不如。
“嗯?杨帅你看!”参谋官忽然勒马惊呼。
就见明军前方地平线,出现大片的人影,人影带起了滚滚烟尘。
杨恭随即从腰间掏出千里镜伸长了一看。
清军,还是只着号衣,连甲胄都不齐的练军。
明军早已从俘虏口中得知,他们打的这些战力颇强,但纪律性比绿营还差,颇为古怪的清军其实是隆科多新整出来的募兵练军了。
别说用千里镜了,只看那大片烟尘人影,就知道对面的清军人数不会少。
如此多的清军来袭,考虑后勤等因素,只能是池州府的练军出动了。
好家伙,这池州官府真他娘是个人才啊!
明军大举来攻,他们得到消息,不想办法守城也就算了,居然还主动派大军过来跟明军打野战。
这是脑子进水了?
杨恭对此除了有些发懵以外,还感受到了一丝耻辱,按理说他这伪明
这是在瞧不起他杨某人吗?
两军的距离迅速迫近,双方的前锋军士已然能用肉眼看到对面的敌兵了。
其实,池州府的官员也是束手无策了,伪明大军来攻,一日之内连破三县(石埭县默认已经被破),隆科多的援兵迟迟未到。
当然不会到,这求援信往返本就需要时间,而且渡江增援,江对面的渡口和城池,能丢的都已经丢完了,就剩个池州府城了。
这让隆科多怎么调兵过来?
池州府城虽经过多次修缮,可谓城高墙厚,但伪明军战力强悍,又有杨恭这个伪明头号悍将领兵,能不能守住城池,池州府上下官吏完全没有丝毫信心。
再加上这段时间,府城能跑的那些富户豪绅几乎都跑了,甚至连府城官吏也有不少送走了家眷,剩下没送的要么是外地官,要么就没带家眷过来。
这些人一走,不仅带走了府城大量钱粮,还带走了府城百姓的信心。
所以,死守池州城是肯定守不住的。
既然横竖都守不住,那还不如把大军派出去,拦截伪明大军,与之决战。
这是明知赢不了,直接上去开送摆烂了呀!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似乎只要看不到,那这些池州官员们就还可以继续醉生梦死下去。
回到战场,五溪桥西南,距离池州府城不过六七里距离。
时间过了午时,两军虽然最远距离还有一千多米,最近的也有六七百米。
但这时候大战已经算是正式开始了,便是有一方想脱战也没得机会了。
杨恭眼看清军已至己方重炮射程范围,随即大手一挥,下达命令:“传令下去,叫炮营先给对面来上一炮!”
传令兵翻身上马,旗语兵迅速挥舞旗帜传达命令。
炮营这边的驻营旗语兵很快得到命令:“大帅要炮营先给对面清军开一炮!”
说罢,又回身对着身后那些炮兵们喊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杨帅说了让咱们先给对面来上一炮,虽是试炮,但也要先给大军打出气势来!”
“好!”
众炮兵齐呼,情绪高涨。
作为
每门重炮周围,八个炮手有序的分工协作,先是查看和清理炮管里头残留的药渣和弹片,再搬来火药桶子与炮弹,根据苏伟才看千里镜报下去的方位距离和范围,确定火药的填装量。
还有测距、调整仰角、瞄准等一应操作。
但这些炮手老兵还是尽自己专业,做到了最好,从填装、测距到调整角度,用时不超过一分钟。
“炮营全体都有,正前方伪清前锋军阵,立刻开炮!”
炮手们点火,快速退后,并捂住耳朵。
“嘭!”
震天巨响,印象中炮弹飞入清军阵地,撞死好几个清兵,砸断好几条腿的场面没有发生。
声音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