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武元年,五月二十七。
南昌这边还是没有任何布防计划。
王企埥、陈安策、刁承祖,一个巡抚,一个布政使,一个按察使,三位大佬凑在一块,愣是几天都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王企埥忍无可忍下,叫来了水师营和守备营的千总过来献策。
然而,这两位的建言不是被否决,就是王企埥犹豫不决,难以决断。
不过现在,也不需要再决断了。
这一日的赣江。
南昌水师营八条内河战船正沿着赣江北上换防巡弋。
忽然,一个甲板上的清兵惊呼:“那是什么东西?”
其他人顿时全都循声望去,就见江面上大片船影不断放大。
没消片刻,就能依稀看到船的轮廓和体积,数量上起码几十条。
这时候赣江上来了几十条船,其身份几乎都不用猜的。
“不好,是反贼水师打过来了。”
“快……快报告千总大人他们。”
甲板上一阵骚乱,不仅是这条船,其余几条船也都发现了江面快速靠近的明军水师战舰。
不等那位亲自坐镇巡江的清军千总下令。
“传令,向前开炮!”
唐同江只是用千里镜随意看了一眼,在看到江面仅有八条清军战船,还都是轻型内河战船,顿时不屑一笑。
一声令下,整整十五艘明军战舰一字排开,组成阵列,上面黑洞洞的巨型炮管全部对准了前方不远的八条清军战船。
没有任何的战术打法,直接火炮强行开路。
轰!
轰!
轰!
一轮炮击齐射,大部分都打空了,激起大片浪。
毕竟是
而且这还是江面,清军的战船不可能始终在固定一个地方,就以古代的火炮精准度,这一点也不奇怪。
“反贼打炮了!反贼打炮了!”
“嘎脱了卵了,吾里快跑啊!”
“……”
明明被流弹击中的仅有三艘战船,且只有一艘比较倒霉,被流弹刚巧撞断了主桅杆。
另外两艘清军战船只是甲板被炮弹砸了个窟窿,又不是开弹,只要用木板紧急维修封堵一下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这还是让清军水师陷入大乱。
毕竟,他们拢共也才十八条船而已,这次出来巡弋江面的只八条船,剩下十条船都在码头停泊。
八条船,还是内河轻型战船,去硬撼无论排水量还是体积吨位都远大于他们的明军水师战舰,还是好几十艘,且个个都带有远程重炮。
这特么妥妥的以卵击石啊!
都不用等明军水师
这
这家伙又不傻,就这么点人跟反贼的水师干仗,是不想活了还是活的不耐烦了?
千总带头,剩下六条船自然不会在停留,连忙撒丫子就调转船头往南昌码头逃跑。
有一条船没跑是因为这条船的主桅杆被打断了,失去了主帆的战船直接失去了控制。
不过即便这样,上面的清兵和水手还是有不少选择了跳江逃生。
毕竟,能当水师的,就没有旱鸭子。
只是,虽然现在已经是五月,夏季将至,江水倒是冻不死人。
但他们距离江岸还有恁远,以他们的体能根本不可能支撑他们游到江岸上。
唐同江理都没理这些清兵以及那寥寥数艘飞速逃跑的清军战船,开口下令道:“传我命令,全舰冲上去,夺下南昌码头。”
一旁,杨恭转身往船舱行去。
他也要着手准备一下,带着大军抢滩登陆了。
清军在南昌的水面战力如此不堪一击,若是不趁机上岸打一打南昌,那他不就白来了。
伴随着清军南昌水师战船悉数靠岸,明军水师战船紧随其后。
由于明军开炮时实际距离南昌并不太远,所以早在江面爆发遭遇战的时候,南昌城这边就已有所察觉。
王企埥虽然优柔寡断,但这时还算知晓轻重。
一旦南昌码头被伪明占领,那他的南昌城就如瓮中之鳖,伪明随时想打就打。
王企埥当即抽调城中一万练军,会同手上仅有的南昌守备营,共计一万一千大军,前往支援南昌码头。
绝对不能让伪明反贼在码头完成登陆。
南昌城头,数门千斤重炮也被推上了城墙炮位,大批民夫在练军士卒的监督下,搬运着火药桶以及实心弹子堆放到炮座边上。
只待伪明军队登陆,南昌这边就用千斤炮去轰那些反贼。
整个南昌城头是一阵忙碌备战。
南昌码头。
明军的战船迅速靠近。
数艘小船被先行放下,满载着明军士兵搞起了抢滩登陆战。
这些抢滩登陆部队迅速登岸会合,总计有百余人。
而那些先前逃至岸上的清军南昌水师营同样也不敢再跑了,再跑可就真的逃兵,死罪难免了。
见着乘坐小船抢滩登陆的明军先锋部队居然加起来不过百人,南昌水师营的千总不由心中暗道:我打不过这些反贼的水师大船,难道还吃不下这百来号反贼?
只要他打上一场,再胜上一场,面子上稍微过得去,后面反贼主力登陆,那他马上撤退也不怕怪罪。
毕竟,反贼人多势众,他这是非战之罪,都已经尽力在杀贼了。
思及至此,这位清军千总当即身先士卒:“儿郎们,跟本大人一起冲,杀反贼啊!”
“杀反贼啊!”
“杀啊!杀反贼拿赏钱!”
“赏钱,赏钱!”
“……”
上千人的清军,乱糟糟的毫无阵型,也是他们的千总并没提前整理阵型,只是单纯鼓舞了下士气。
甚至于为了能冲的更快一些,打反贼一个措手不及,这家伙连营里的鸟铳兵和弓箭手都不管了。
前排全是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