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府。
城墙一片骚乱。
“伪明大军打过来了!”
“快……快去禀报大帅和总镇!”
“都别睡了,集合,集合……”
长江江面上,明军几乎是大摇大摆的来,到武昌府北岸便登陆。
武昌城墙上的值守清兵就是想不发现都难。
伴随着城头一阵鸡飞狗跳,没过多久,隆科多、戴坤一前一后,在亲兵拱卫下急匆匆的登上城墙。
隆科多言简意赅:“伪明大军到哪里了?”
有清兵连忙回答:“禀大帅,伪明大军是在两刻钟前抵达,已于北岸渡口登陆扎营,至现在为止似乎还没有要发动攻势的意思。”
隆科多闻言,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明军营地。
距离这么远,不用千里镜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隆科多眉头紧锁,心中疑窦顿生。
明军此番兴师动众、劳师远征,明显是奔着他的武昌城来的。
可现在都到地方了,不说扎营地选的老远,就连大军也不
这是要干嘛?
不光隆科多觉得奇怪,身后的戴坤同样隐隐有种不妙,却又说不上来。
时间就在剑拔弩张之下很快过去。
翌日。
明军大营仍旧毫无动静。
不,动静还是有的,明军开始加固营盘,并在外围修筑木寨,挖掘壕沟。
没有木寨、墙垒的军营都叫营盘,通常都是一圈营帐盘一圈营帐。
有木寨塔楼叫营寨,有墙垒土壁叫营垒。
明军在修筑营寨的同时,也是终于动兵了。
先是大营内的明军在各级军官号令下,迅速列阵集结,然后是江面泊靠的那些水师战船开始朝着武昌府城快速逼近。
明军陆师部队刚从大营里头开拔。
“轰轰轰!”
明军战船的舰炮毫无征兆试炮。
明军水师自然是不敢直接横渡武昌、汉阳之间的长江水路。
这两府不单是隔江相望,隆科多也早就在当初练兵之际,就提前做了部署。
武昌、汉阳城墙上的江防大炮不说毫无死角,但也绝不是这时代的风帆战船可以靠近或强闯的。
明军水师也不傻,就连泊靠地点都是选在武昌江防大炮的射程范围外。
明军水师在那里发炮了,虽然因为距离太远,一发没中,但还是惊动了武昌城头的清军炮手。
这些炮手从昨天就已经准备多时,如今虽然慌乱,却也很快开炮反击。
“轰轰轰!”
“轰轰轰!”
两边的大炮就这么隔着老远,你来我往,互不退让。
整个长江江面都是炮火轰鸣。
明军靠着火力密集的优势,还真就给城头带来了一些伤亡,但是不大。
最大射程发炮对射,能带来多少伤亡?
当然,明军也有几艘战船同样挂了彩。
不过这年头,除了链弹和开弹外,基本上一般的炮弹除非是砸中桅杆或者火药室,否则很难对战船造成毁灭性伤害。
就在明军水师与武昌城的江防大炮对射的同时,明军陆师也兵临武昌城前。
“轰轰轰!”
明军陆师的大炮率先开炮。
郑定瑞的西征大军虽没有带上黄殿的
光是红衣大炮就有足足二十门,其余轻型火炮更是不计其数。
武昌城头虽也有不少火炮,但远程重炮几乎都在跟明军水师舰炮对轰,仅有一些帮不上忙的调转炮口对准了城外的明军。
“轰轰轰!”
一轮试炮结束,明军炮手迅速装填火药炮弹,
明军阵地,隆隆炮火伴随大量硝烟。
“呜呜呜呜!”
“哒哒哒哒!”
明军这边攻城号吹响,数百身着全身板甲的先登营士兵推着数座壕桥,就往武昌城外的护城河跑去。
“传令,让炮手开炮!不要让伪明架起护城桥。”戴坤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
自明军登陆之日,戴坤便被隆科多任命为这武昌府城的守城主将,全权负责守城事宜。
而隆科多则顺势进驻城楼,以显与武昌共存亡之决心。
至于对岸的汉阳府,则被交托给了吴绍安负责。
虽然这吴绍安在九江大战的表现堪忧,但隆科多实在无人可用,与其再临阵换将,换的还是新人,不如继续用吴绍安。
而且那一战到底也有他隆大帅的责任,不能全怪这吴绍安。
不过,汉阳只能算策应,与武昌利用江防大炮共同堵死长江水路。
只要水路不通,那明军就只能从陆路强攻武昌坚城。
“轰轰轰!”
清军开炮了。
一个推桥的士兵被炮弹正中胸甲,在炮弹强大的动能下,明军的制式胸甲如同纸糊,瞬间变形。
胸甲后面被撞断的肋骨刺穿内脏,人当场没了命。
甲胄再怎么样,也是挡不住火炮的。
又一发炮弹,砸中一架壕桥的车轮,车轮撞飞,当场瘫痪。
而其余推桥的明军却是恍若未见,继续快速推进。
在严苛的军事纪律,还有老兵的素质下,武昌城头的清军火炮不能说毫无作用,却也是大打折扣。
“轰轰轰!”
清军火炮不断轰鸣,却还是挡不住悍不畏死的明军。
不过半刻,明军壕桥除除开始被砸坏了两座,余下的全部成功架到了护城河上。
倒不是清军炮手技术太烂,纯粹是壕桥太大太结实了,除非打死推桥士兵,或者破坏关键部位,否则压根拦不住。
壕桥才架设好,后方跟进的明军先登营随即推着云车就往武昌城发起冲锋。
虽然城头的清军火炮疯狂开炮,却还是拦不住先登营的云车。
“当当当!”
“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