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下游河段,这所需民夫没有几十万都是办不到的,而且还是长期工程。
孙嘉淦点头:“要用此法的话,须得征发民夫十万,所耗银钱至少也要一百万两。这还只是初期工程,而且河段分布区域的百姓必须全部迁走,否则工程将难以推行。而今河南、山东刚好历经大战,人口稀少。此时迁徙正合适,若再等几十年,人口恢复,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朱怡炅点头:“确实如此。”
孙嘉淦没再多言,他在等皇帝的决定。
朱怡炅想了想,随即招来阁部重臣开会。
听到皇帝要治理黄淮水患,王礼他们的发言都很谨慎。
毕竟,治黄河在历代王朝这里可都是头等大事。当年康熙继位时,就曾在自己的大殿龙柱后面写下河务、漕运、三藩三个字帖。
经过一番商议,朱怡炅终于下定决心。黄淮水患早晚都要治理,与其继续将错就错,不如一次性解决。
而且治黄河属于大工程,不仅耗费大笔钱粮人力,也并非朝夕就能解决之事。
光是初期勘定各处河道和工程地点,就需要个一两年时间。再到划定迁徙区域,分段疏通开挖河道,到最后完善整个工程。
没有个十年二十年时间,根本无法完成。
朱怡炅对着孙嘉淦郑重说道:“如此,却是苦累孙卿了。”
以孙嘉淦而今的年纪,再到古人的平均寿命,估摸着孙嘉淦下半辈子都得在河堤上奔波了。
运气好的话,临死前就能竣工。
运气不好,可能修到一半就死了。
孙嘉淦亦是郑重叩拜:“臣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确实是真心的,一个满清降官,能得如此信任,也算是良马遇伯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