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比他老爹康熙强点,至少没被直接气死。
不过郧阳确实打不得了!
北直隶战场已经一败涂地,辽东盛京精锐之师丧尽,余下的刘儒汉没有具体情报。但雍正猜也猜得出来,没了胤禩分担压力,这个刘儒汉撑不了多久。
岂止撑不了多久,雍正还不知道,刘儒汉已经决定放弃山西,直接跑路去河套跟蒙古人抢地盘了。
北方大战明军完胜,就算雍正现在把郧阳打下,甚至打到襄樊也没用。因为明军肯定得集兵跟他在襄樊打决战,明军一打三雍正才敢动兵。
现在一对一单挑,开什么玩笑?
虽然雍正手上现在已经有火药了,哪怕只是简易版,威力肯定比不过明军用的药弹,但也胜过原来许多。
雍正还通过工匠不断实验得出结论,纯度越高越晶莹剔透的霜混合黑火药,威力越大。相反,那种纯度极低,杂质很多,品相极差的霜,不仅威力差,甚至有的都完全无效。
雍正并不知道这是因为杂质太多,含量太低,从而影响甚至阻碍了火药与之间的剧烈燃烧反应。
不过知道了也没用,因为没得选择,四川的制水平就这样,雍正也不可能强行扩大产量。
现在的雍正不仅要靠四川供应粮食、食盐,而且四川本身也没那么多会制的匠人。
从明末到三藩,流寇、吴三桂、满清轮番霍霍,整个四川都被杀到十室九空。
清末四川制业,还是广东移民带来的。
满清的移民政策属实稀烂,只管下达命令,其它什么都不管,单看湖广填四川能填那么多广东人就能看出来。
雍正从郧阳撤兵,一路退回西安。
待到退回西安以后,确定重庆还没丢,这才急匆匆调兵南下,走汉中支援四川。
既是怕岳钟琪挡不住明军,也是怕岳钟琪长期得不到援军,顺势倒戈。
至于为什么不去打夔州,夔门三峡之险不是说着玩的,要不然雍正也不会被气到吐血。
哪怕是据城死守,好歹也能守个把月吧?
能打这么快,只可能是夔州知府、巫山县令主动投降。
……
山西。
刘儒汉才回到太原,便听闻南部州府,凡是自己任命的文官武将,要么是成片成片的倒戈,要么就文官设计杀武将,然后投降倒戈。
总之就是捷报频传!
“这帮忘恩负义的叛臣!逆贼!是朕提拔的他们。”刘儒汉咆哮着将手中信报一把撕碎。
沈文镐说道:“皇上息怒!何必为些许乱臣贼子如此动气?眼下伪明既攻山西,何去何从,皇上当尽快决断啊!”
这是在劝刘儒汉,趁着明军还没打来,麻溜点赶快退去河套吧!
先去河套抢块地盘,再自去帝号,效仿蒙古在河套当个草原王,然后跟大明皇帝称臣。
如此,有很大机会既可以保全性命,也能保全富贵。就算未来事不可为,也能搞个藩国献土的操作,到时至少一个世袭公侯是少不了的。
岂不美哉?
刘儒汉却是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乱臣贼子?那丞相会背叛朕吗?”
沈文镐一怔,随即连忙跪下:“臣不敢!臣对皇上忠心,天地可鉴啊!”
“呵呵,朕自然信任丞相!”刘儒汉瘆笑了下,这才说道,“传令下去,即刻让大军搬空府库,再让那些士绅豪族为大军捐输助饷,每家至少拿出一半家产!”
好家伙!
沈文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搬空府库也便罢了,居然还明着要士绅豪族捐输,而且明确要对方捐输一半家产。
这简直就是明抢了!
沈文镐瞬间意识到,刘儒汉怕是长久不了了。
就算能退居河套,这厮把太原祸害成这样,那位大明皇帝也绝对不会饶过他。
不行,不能再跟着这个疯子,必须想办法逃走……或是,直接献城?
接下来几日,刘儒汉居然真的下令,一面搬空太原府库的粮食财货,一面将大军散出,任其在城中四处烧杀抢掠。
嗯,就是烧杀抢掠。
命令归命令,在那些伪汉将兵眼里,马上都要离开汉地去草原了,那自然是可劲在太原城里霍霍。
只短短几日光景,整个太原城便被祸害的民怨沸腾。
民怨沸腾,那就造反。
于是乎,在一个被伪汉将兵逼到家破人亡的士绅带领下。
太原百姓反了!
初时起义军才不到三百人,很快便以惊人速度迅速壮大。
他们以菜刀棍棒为兵,揭竿为兵旗。
那些烧杀抢掠的伪汉军队虽然也都经过操练,但如今正忙着到处发财,军队早没了建制。
而且在正定府打成那个烂样,军心士气早已涣散。
这帮堪称乌合之众的起义军,居然愣是靠着人多势众,加上伪汉军队猝不及防,直接将其杀穿。
太原大乱,遍地乱兵。
“教主皇上,大事不好,城中有人造反了!”
刘儒汉刚与爱妃白日宣淫,正搂着美人休息,闻听此讯瞬间惊醒。顾不得询问详情,连忙说道:“快,立刻护朕去亲骑营!”
亲骑营有刘儒汉的一千亲骑,同样也是整个山西仅有的一千骑兵。
就是这一千亲骑在手,刘儒汉才能压得住军中那些大小山头。
刘儒汉连甲胄都没披,只提着一把宝剑,在几名亲兵保护下刚出寝宫,就见一大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忽然将宫门围住。
刘儒汉仅从那些士兵甲胄便认出,这是自己的亲骑营。
不好!
刘儒汉心中一咯噔,没来及细想。
沈文镐从中踱步而出:“皇上,如今外面到处都是乱兵,臣请皇上移驾回宫!”
“丞相!”刘儒汉先是一惊,随即咬牙道,“你也背叛了朕?”
沈文镐却是一脸正色:“臣只是请皇上回宫,莫要让外面乱兵惊扰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