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理藩部虽然初设,目前为止都还停留于圣旨上,但该得罪的同僚已经都得罪完了。
尤其是鸿胪寺,这各地诸卫司、军民府、总督府的权事,原本可都是鸿胪寺在管。甚至连如今沿海地区的日本藩民,也是归鸿胪寺与户部移民司共管。
理藩部只要一设立,今后鸿胪寺就会迅速丧失这些实权,逐步变为执掌诸藩外交事务的部院。
而且,还不光是实权丧失了,理藩部成立以后,它的官员从哪里来?
就地培养太麻烦,耗时也长,不如直接从鸿胪寺抽调人手来的快。
反正鸿胪寺权力缩水以后,也不需要那么庞大的官吏系统编制。
这就是权力也抓走了,人也挖走了,富颢要是不全力以赴,不但皇帝这边会有所失望,鸿胪寺肯定也会趁机抓他的错漏。
虽然新朝禁止党争倾轧,但弹劾其他官员渎职贪污什么的。只要不是捕风捉影,毫无证据,那皇帝不会怪罪,反而还会褒奖。
只能说这新部尚书要当好,属实不易。
朱怡炅也知道富颢的难处,毕竟这难处是他出的,只抬手说道:“你也不用太着急,理藩部初设,不必立刻着急接手所有鸿胪寺那边的事务,只要循序而来就可。你曾经做过琉球县令,朕对伱也是放心的,不用有太大的压力。”
琉球县令虽然只是从六品(海外县令高一级),但权力,上却比内地县令要更大。
琉球县令是有调兵权力的,而且也不是主管琉球一地,包括与日本萨摩藩那边的贸易,还有连通台弯府、吕未总督府的海贸航线,这都要县令亲自过问操心。
而这才是富颢能升任理藩部尚书的另-缘由,这家伙作为大明的
朱怡炅就算要提拔老臣,也肯定不可能真让一个门外汉,来执掌理藩部。
“臣谢陛下信任!”富颢颇为感动。
“好了,不必再行礼。”
朱怡炅抬手说道:“你这一路升迁尚书,靠的也是自己的政绩与能力,便是论起资历年龄,你也是够的。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不必那么急匆匆,就去拜谁的山头。”
“是。”
富颢连忙收敛情绪,头也埋的更低,手心里都在冒汗。
自从王礼、梁文煊请辞,朝中派系势力迎来一次大洗牌,内阁部院的站队开始有些混乱。
各大部院一个个开始抬头,虽然还未到与内阁公开争权叫板,但各部尚书的分量,却是越来越重了。
朱承训今年也有四十多了,但作为内阁首辅,他还是太年轻了,而且次辅王远与他一样,都是台弯来的从龙老臣,还是王相的门生故吏。
文官对内阁首辅尊称“相”,这个传統在前明就已有之,到了满清也是将其延续过一段时间。
王远入阁为次辅,大多时候并不与朱承训唱反调,双方还算和谐。
但再是和谐,该有的矛盾派系还是会有,不过是开国之初,盛世之下什么问题都能暂时掩盖。再加上皇帝不喜党争倾轧,朱承训又代表了军方与皇帝开疆拓土的意志,这才维持现状而已。
如今的内阁派系,实际已经影响到各部院堂。
枢密院、军器局、宣传部,实际站队首辅朱承训一派。
吏部、工部、刑部,则倒向次辅王远一派。
陈济、林景裕虽然资历威望不足,但他们在礼部与户部还有些影响力。
礼部官员围绕林景裕形成小圈子,户部官员又围绕陈济形成小圈子。
相比起来,大理寺、都察院、鸿胪寺、农部、商部,全部与阁臣邬思道站队。因为只有邬思道在内阁有如不倒翁,完全不争权也不站队拉派系。
现阶段为止就是如此,目前都还算良性竞争,即便分了小团体,但也没人与首辅公然唱反调。
富颢这次升任理藩部尚书,便是去拜了朱相的山头,却被皇帝知晓,直接当面斥责了几句。
等到退出皇宫,富颢已经背部汗湿,心中也是愈发警惕,今后不得随意去站队了。
要做也只能去做帝党了,毕竟藩务大事,怎可与其他部院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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