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皇子看向慕长离,“九嫂,该说的我都说了,那些被我抓走的人也没有死,都在一处废弃的宫院里关着。
那宫院曾经失过一次火,烧死过很多人,大家都觉得晦气,就把它封闭了。
我把人都放在那,怕他们饿死,就诓骗仙儿给我拿吃的过来,说是我想吃。”
他说完,看看桌上的点心,咽了咽口水,“其实我很向往人间的食物,但我似乎也不会饿,吃与不吃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有时候闻到味道,会有想吃的欲望。”
芙蓉赶紧把点心盘子端到他面前,“你吃,还有很多,吃完了我再给你拿。”
这丫鬟眼眶子浅,看着十一皇子就想流眼泪。她跟慕长离说:“小姐,十一殿下太可怜了,咱们帮帮他吧!皇后娘娘也太可怜了,原以为母仪天下的人,是天底下最最尊贵的女人。
可是没想到皇后娘娘过的竟是这种日子,周围尽是想要害她性命之人,简直没有道理。”
萧云州听了这话轻笑了一下,“道理?世间哪来的那么多道理。要是真讲道理,我们这些人也不会过那么多年苦日子。”
十一皇子看向他,悲伤从心头涌起。
他说:“我知道九哥的事,母后时常提起。还有九嫂的生母,母后也经常提起。
她总说最快乐的日子是还没嫁人之前,跟着怡娘娘还有阿婉逃出家门,在京城到处躲避家中下人的追赶。虽然最后肯定会被抓回去,也肯定会受罚,但是过程是真的快乐。
直到她们都到了嫁人的年龄,那种快乐就不复存在了。
九哥,被我抓起来的那些人,你们处理吧!我不是厉鬼,我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我做不到把那些人都杀死,下不去那个手。
但我希望九哥你也不要轻易放过他们,该受的惩罚,他们也是要受的。”
……
次日,朝廷将后宫每月初六失踪一人之事归为诡案,大理寺正式接手。
三日后,案件宣告侦破。
所有失踪之人所做过的事,都被写成折子,呈到了朝堂之上。
九皇子第一次上朝,当着皇上和满朝文武的面儿,大声宣读奏折,引起轩然大波。
特别是当他说到贺贵妃指使那位婕妤要给皇后下毒时,有站在贺家那一边的官员当场就接了一句:“绝无这种可能!这是栽赃陷害!”
萧云州回头看了他一眼,“既如此,你便与贺家同罪!
若不是真的,大理寺还她清白。
若是真的,毒害皇后未遂,贺贵妃降至嫔位,你——死罪!”
“我……”那人一愣,“凭什么?凭什么你说我是死罪我就是死罪?凭什么你说将贵妃娘娘降为嫔位就降为嫔位?”
萧云州负手而立,一张脸凛若冰霜:“就凭本王手里握着的八十万大军!不容你有异议!”
他说完,抬头看向皇上,“你呢?可有异议?”
老皇帝都快笑开了花,一听儿子跟他说话了,连连摆手,“没有,绝对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杀谁就杀谁,你说降谁就降谁,朕都听你的。”
苏九在边上小声提醒他:“注意场合,把握分寸,不要再给九殿下树敌。”
老皇帝“嘿嘿”地笑,完全没有改正的意思。
苏九:“……”智障!
那位被判与贵妃同罪之人还在挣扎:“九殿下不要忘了,贺家手里的兵权也不比你少!”
萧云州点头,“嗯。那又如何?他贺家若有异议,那本王不介意把东关给屠了。”
那人不敢说话了,他突然意识到萧云州说的这些话真不是在虚张声势,而是认真的。
他要真想屠了东关,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对南盛没有多少感情,他可不在乎南盛太不太平。他之所以一直镇守西关,是因为他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
他保卫的从来不是南盛国土,而是他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再看皇上的态度,这已经很明显了,人家完完全全站在儿子这一边。
至于贺家……皇上在位已经二十多年了,贺家的作用早就没有那么大了。
卸磨总有杀驴日,贺家这头驴,早晚是要被杀的。
他低下头,不再说话,私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萧云州放过他。
谁成想萧云州这人做事有始有终,他说让对方跟贺家同罪,那就是跟贺家同罪。
当场他就运着内力,一声厉喝出去——“来人!将此人拿下!打入死牢!”说罢,又环视满朝文武,“本王说过,此案并入诡案,所以贺贵妃之罪,没有异议。
苍天在上,自有神明审判裁决。
至于你们,回家之后早早入睡,午夜子时,自有神明入梦,将审判说与你们听。”
他回过身来,宣读继续。
太监宫女那些事,并没有人在意,甚至苏九立即出来表态,说所有人立即入罪奴司,终身不再放出来。
那位婕妤也没有人在意,一个入冷宫多年之人,在所有人心中她早就已经死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当堂死罪。
便是那位江太医。
谋害皇后,大理寺审了三日咬死不说出背后元凶,萧云州懒得陪他再耗了。
皇上更着急,直接大手一挥:“今日午时问斩。”
所有失踪的人都有了明确的原因,至于是谁将这些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走的,已经没有人敢再问了。
此案既然归结于诡案,那其中究竟就不可为外人道也。
何况九殿下方才不是说了,今夜子时会有神明入梦,将审判说与他们听。
那就等等呗!被神明入梦这种事还是头一遭,竟还有些激动是怎么回事?
这一场朝会皇上非常不愿意宣布退朝,因为他九儿子好不容易来了,他就想好好看看这个孩子。他觉得这孩子长得最像他,从气质到五官都像,跟他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他还小声问苏九:“你说老九是不是长得最像朕的一个?”
苏九却说:“比皇上好看多了,想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