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没想到姚轩激动成这样,赶紧就劝:“没事的,烧不到头香也不耽误咱们。清心观的香是很灵验的,只要咱们心诚,真人就一定会保佑你。”
“不行,一定要烧头香。”姚轩说,“母亲,今天咱们不烧香,咱们在清心观住一晚,明日一早去烧头香。头香更准,我一定要做最有把握的事。”
姚夫人被他气得哭笑不得,“轩儿呀!你如今知道上进了是好事,但咱们也不能太钻牛角尖。学习这个东西,只要你尽力了,那么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和你爹都是接受的。
能金榜题名是好,但若不能,咱们也不要觉得太可惜。”
姚轩摇头,他不这样认为,“不能金榜题名,这个书就白读了。我读书不是为了做秀才,不是为了做举人,甚至进了殿试都不是我的目标。
我是一定要拿三甲的,不管是状元榜眼还是探花,哪个都好,我是一定要中的。”
姚夫人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哪来的志气,“三甲也太难了,姚家祖上十八代都没人中过三甲,你是打算把姚家的祖坟给学冒烟?”
“娘。”姚轩认真地道,“你给我点信心,我没有与你开玩笑,我是非常认真的。
我一定要中三甲,不管考多少年,哪怕考到五六十岁,我也要中三甲。”
姚夫人渐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她问姚轩:“你是怎么打算的?这个书要读到什么时候?”
姚轩说:“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就算考到五六十岁,我也要中三甲。”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中三甲,就不停下来?”
“嗯。”姚轩用力点头,“不中三甲,这一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母亲,是真的没有意义了。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不中三甲,我就……罢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反正咱们今晚就住在清心观,我随身带着书本,在清心观我也可以读书。”
他说完,不再理会姚夫人,自顾地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姚夫人有些心慌,她觉得她儿子好像有点儿不太正常。
这个学习的劲头,怎么看怎么像中邪了。
今日清心观人不多,姚轩母子进大殿时,看到一位道长正对着一个小孩子说着什么。
小孩子的母亲很开心,给道观加了香火钱。
姚夫人就拉着姚轩说:“咱们也去跟道长问问吧!就问你能不能中三甲。”
姚轩有些犹豫,“准么?”
姚夫人说:“如果他说能,那就是准。如果他说不能,那就是不准。”
姚轩稀里糊涂地被姚夫人拉到了那位道长跟前,行礼问好之后,姚夫人开门见山:“道长,今日我带孩子过来上香,所求就是孩子将来科考能够一路顺利,金榜题名。
您能不能给他看看,看他有没有高中的命。”
道长苦笑,想说我又不是算命的,哪能看出来你儿子能否高中。
但当他将目光移向姚轩时,忽然就顿住了。
姚夫人看出这道长神色不对,赶紧问了句:“道长,怎么了?”
道长摆摆手,止住了她的话,然后问姚轩:“这位公子,最近可是有遇着什么人?”
姚轩一愣,随口答道:“遇着的人不是多了去了!每天都能遇到很多人啊!”
道长摇头,“不不,是女子,能让你心动的女子。”
姚轩神色慌张,言语闪躲,“怎么问这个?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道长叹气,“公子不说也可,但贫道劝公子一句,远离她,不要再去相见。”
姚轩生气了,“你这老道士,胡说些什么呢?我好好的来上香,你跟我扯些男人女人的,你是不是有毛病?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这清心观给烧了?”
道长往后退了一步,“贫道好言相劝,也是你的母亲将你带到我的面前,算是有缘。
至于能不能听我劝告,那就是你的事了。
至于火烧清心观,公子说这种大话没有意义。
贫道告辞。”
姚轩见人走了,又骂骂咧咧了一阵子,然后拉着姚夫人说:“我们回家!这香不上也罢。”
姚夫人却对道长的话上了心,她问姚轩:“你跟我说实话,那道长说的姑娘,有没有?”
“没有。”姚轩摆摆手,一脸烦躁,“母亲不要再问这些了。还有这清心观,以后也不要再来了。这种破地方,养着一群骗子做道士,居然还有人添香火,全是傻子。”
有来上香的人听到了他说这话,气愤地与之理论。
姚轩脾气上来就要跟人干仗,吓得姚夫人赶紧把人给拉走了。
这一趟,来得快回得也快,香也没上成,还生了一肚子气。
回去的马车里,姚夫人就说:“你要是真有喜欢的人,就跟家里说。你今年十六了,咱们可以先议着亲,等过两年你再大一些年岁,就可以把婚事给办了。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我跟你爹爹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不会拦着你的。”
姚轩还在生气,听姚夫人这样说,就问:“我说了你们就去议亲?”
“自然是啊!”姚夫人说,“这是好事,我们为什么不去议?
你且与我说说,是京里哪家官邸的姑娘?你爹爹与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都熟,他是太医,咱们只要别太高攀,门户相当一些,都会给我们姚家几分颜面的。
毕竟谁家也不愿意得罪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所以轩儿你尽管开口,哪怕对方门第高一些,咱们也可以试试。”
姚轩又生气了,“母亲的眼光就只放在京中官邸吗?我要找的就非得是京中女子吗?”
“不是京中的是哪的?”
“我……算了。”姚轩摆摆手,“在我高中之前,这些事情不要再议。
今生不中三甲,我是不会考虑议亲的。”
姚夫人愈发的觉得儿子不对劲,但看他在气头上,便也不想再提议亲之事,只说:“今晚家里做点好吃的,你好久都没有陪我和你爹爹好好的吃顿饭了。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