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的话听得芙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看向慕长离,小声问:“小姐,会是那种东西吗?”
慕长离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但她觉得那小孩不是鬼,也不是萧云初的情况。
她接触过那个孩子,很近距离的,她在那孩子身上感受不到阴气,也没有鬼魂的味道。
她很确定那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不是鬼变的,不是鬼上身,也不是什么精怪。
于是她冲着芙蓉摇了摇头,芙蓉的鸡皮疙瘩起的就更多了。
女人也朝着慕长离看过来,“你说你是专门给人看事儿的,专管这种疑难杂症。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儿子是怎么回事?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还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那个孩子吗?他会不会……被人调换过了?
我以前看过一些杂书,有书里讲江湖上的事,说是有一种人练了很厉害的武功,可以返老还童。人明明已经几十岁了,但样子看起来却与三岁孩童无异。
你们说,我儿子是不是被那种人给替换了?”
芙蓉觉得这位夫人脑洞实在是太大了,“你儿子你自己天天带着,他有没有被人换过你看不出来吗?江湖高手再能返老还童,也不至于返回来之后跟你儿子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我还听说江湖上有人皮面具呢!他会不会戴了面具?所以我看不出来?”
芙蓉觉得这太扯了,但要让她分析,她也分析不明白。
慕长离这时却又问了女人一个问题:“我可以确定你的孩子跟那位陆老爷子有过接触,那么从第一次接触开始,每次接触,他是如何说服你们带他出去的呢?”
女人想了想,说:“他自己跑!我平时是一个人在家里带他,可我总要做饭,洗衣裳,不可能不错眼神地看着他。
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往外跑,但多数时候也跑不远,就在门口玩。次数多了我也就习惯了。
但后来他跑的就远了,有几回我根本找不到,还是邻居们帮着一起找才找着的。
一开始我只以为他是贪玩,后来我就觉得他可能也不是贪玩,他的跑是有目的性的,跑去的地方也是谋划好的。因为有那么两回,找到他的地方跟那个陆家住的地方就很近,甚至有一次就在人家陆家家门口。
所以姑娘你说你能确定晓宇跟陆老爷子有接触,我也是信的。
但这种事怎么说啊?就算是当初官府问的时候,我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晓宇到底是我的儿子,我是既怕他又爱他,既希望这些事情赶紧结束,又希望他能永远陪在我身边。我每天都活得非常矛盾,男人早出晚归的,就留下我在家独自面对这样一个孩子,我有时候都害怕,怕突然有一天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死掉。
姑娘,你帮帮我们家吧!我们真的很需要帮助。”
慕长离知道他们家确实需要帮助,一个奇怪的孩子,接连牵扯命案,长此下去这对夫妻从精神上就要被折磨崩溃。
她吩咐芙蓉:“去让北陆把孩子给我抱过来,我跟他聊聊。”
芙蓉去叫人了,女人赶紧问:“我需要回避吗?”
慕长离摇头:“不需要,一起听听,你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人有点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留下了。
她始终记得慕长离几人刚来时,儿子那个反应。
那明显是恐惧,甚至还有想逃走的意思。
她识字,平时爱看些闲书,读过许多民间离奇的故事。
知道当有邪物见到驱鬼的人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她记得刚才儿子见到慕长离时的反应,跟书里写的一模一样。
所以,她的儿子是个邪物吗?
那到底是她生的就是个邪物,还是说,后来有什么东西占用了她儿子的身体?
如果是后者,那她真正的儿子到哪里去了?
这女人的脑洞确实大,但其实慕长离很愿意遇到这样脑洞大,且有好奇心的事主。
若对方一味的维护儿子,不管儿子变成什么样都不去思考,不去想办法改变。
那案子办起来就会遇到很大阻力,她就得另外再想办法。
北陆很快就把常晓宇给带回来了,没有抱着,也没有牵着,而是让常晓宇走在前面,北陆在后头跟着,时不时地喝上一句:“走快些,别磨蹭!”
常晓宇十分不情愿地迈着小短腿往前走,在看到女人时立即扑到女人怀里,委屈巴巴地说:“娘亲,那个叔叔好凶,晓宇怕怕。”
如果没有这些事,这孩子的这一举动就十分正常,而且十分可爱。
可有了这些事之后,他再做出这样的举动说出这样的话,只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北陆甚至还冷哼一声,说:“别装了,刚才你可不是这样和我说话的。”他看向慕长离,“刚才跟我说话那个语气,俨然一个老头在对后生训话,说我什么都不懂,不要淌浑水。
我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他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都不要到我这里来多管闲事。”
慕长离听笑了,她冲着常晓宇招手,“过来,到我这里来,我们聊聊。”
常晓宇不去,一直跟女人撒娇:“娘亲快把他们赶走,晓宇怕怕。”
女人却咬了咬牙,直接把他推到慕长离身边,“你要是真听话,就去跟这位姐姐好好聊聊,我也想听听你们到底会说什么。”
常晓宇想要撒泼,一边叫着“娘亲不爱我了”一边就要哭。
慕长离却忽然说了句:“冯秋!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已经咧开嘴的男孩突然就愣住了,他一脸惊恐地看向慕长离,下意识地就回了句:“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连芙蓉和北陆也愣住了,这孩子居然是冯秋?
芙蓉很快就捊清了这里面的逻辑:“原来是冯秋上了这小孩儿的身!”
谁知慕长离却摇了头,“不是。”
芙蓉就不明白了,“不是吗?那小姐为何叫他冯秋?”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