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青哪知道为了什么事,只知道他爹遇着他二姐姐肯定没有什么好结果。
于是就跟老夫人说:“不管什么事,反正不可能真像我母亲说的那样,他俩直接把长宁侯给杀了。祖母放心吧!过年不见血这个规矩,我二姐姐是懂的。”
今日的席面就开在兰花院儿,外面的风雪还在刮着,府里人都在往兰花院儿赶。
老夫人屋里放了一张大桌子,慕元青帮着下人们一起忙活。
老夫人瞧着这孩子跟在家里当纨绔的时候真是一点都不一样,真是打从心里高兴。
但慕长离到现在都没回来,她又有些担心。
终于,众人都落座了,随着慕倾云的一句:“怎么父亲还没到呢?”
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慕倾云笑着起身,“刚说父亲怎么没到,父亲这就……”
话说不下去了,因为来的不是她父亲,是慕长离和萧云州。
慕长离一进屋就跟只蝴蝶似的,直接扑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其他人却是规规矩矩地起身下跪,见过九皇子。
萧云州也没客气,居高临下看着她们拜完,然后抬了抬手,说:“都起吧!”
没有一丝一毫的客套,也没说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这样的场面话。
只是受完众人跪礼之后,他也快步来到老夫人跟前,揖手躬身,“云州给祖母拜年,愿祖母福寿双全。”
老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边揽着慕长离一边跟萧云州说:“好,好,大家都好。”
慕长离终于从老夫人身上起来,看了众人一圈,点头道:“人齐了,开饭!”
慕倾云愣了,“人齐了?二妹妹,再等等吧!父亲还没到呢!”
慕长离点点头,“那大姐姐就坐到边上去等吧!等长宁侯到了你再跟他一起吃。”
慕倾云脸色变了,“二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一起等吗?”
“他是你爹又不是我爹,我为什么要等?”
“你竟敢说他不是你的父亲?”
“他是吗?他干过父亲该干的事吗?”慕长离勾勾唇角坐了下来,“没尽过义务,就别充当长辈。毕竟今儿是过年,我与九殿下第一次回娘家过年,长辈是要给钱的。”
慕倾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憋回去了。
她不确定慕江眠愿不愿意给慕长离钱,但要说让她坐到边上去等着,她是愿意的。
于是她起身离席,默默地退到了边上坐着,“你们先吃吧!我等等父亲。”
说完,又哀怨地看了萧云州一眼。
萧云州不明白,“宫宴的时候你用这种眼神看太子也就罢了,但你眼下又用这样的眼神看本王是什么意思?本王是不会跟王妃和离的,请你死了这条心。”
慕倾云脸“腾”地一下红了,“我,我没有。”
萧云州失笑,“我管你有没有。”
众人全部落座,老夫人也不理会他们在说什么,只管拉着慕长离的手,将个红色的荷包塞给她,又将另一个红色的荷包塞给萧云州。
“里面不是什么稀奇物件儿,就是一块银元宝。你们新婚头一次回娘家过年,讨个吉利。”
老夫人给了,秦庄仪赶紧也跟着给,她说:“我的这块银元宝比老夫人的小一些,也是讨个吉利,但还有一份礼物是给二姑娘的。”
她从李妈妈手里拿过一个盒子,“这里面是几样首饰,是我当年嫁过来时,从娘家带来的嫁妆。这几样首饰有些来历,我母亲说,是外祖母出嫁时从娘家带过来的。后来她成婚给了她,我成婚母亲又给了我。
母亲说过,将来我有了女儿,就把这些东西给我的女儿,让她带着出嫁。
可惜我没有女儿,就一个儿子,这东西就传不出去了。
我说句托大的,二姑娘的生母过世了,我如今算是嫡母。嫡母也是母,二姑娘就也算是我的女儿。所以这些东西我给了二姑娘,就也不算违背我母亲的意愿。
二姑娘别嫌弃,你成婚的时候我想不开,没舍得给。今儿你回来过年,我给你补上。”
慕长离愣了下,眉心轻轻蹙起,但也只是一下就又舒展开了。
她从秦庄仪手中把盒子接过来,笑了笑,“多谢。这东西我收着,等将来元青有了女儿,就送给他的孩子,也是个传承。”
秦庄仪笑笑,“东西给了你,你愿意给谁就给谁,你说了算。二姑娘能接我就高兴。”
外头有下人往屋里抬了不少箱子,崔妈妈上前问过,回来跟老夫人说:“都是二小姐跟九殿下给老夫人您带的年礼。我数了下,十二口箱子。二小姐可没少带东西。”
老夫人就斥她:“你拿这些作甚?我都这个岁数了,我能花用多少?”
慕长离摇头,“不管用不用得着,都想多给祖母一些。祖母就当安我的心,收着吧!”
慕元青把手举了起来,“别忘了我,那些箱子里头算我一箱子!二姐姐说了分我一箱的!”
老夫人很高兴,“好,我记着呢!有我们元青一箱!”
下人布了菜,老夫人先动了筷子,其余人才开始吃了起来。
秦庄仪看了慕倾云一眼,想问问你真的不吃吗?想想还是算了,气氛挺好的,找那个晦气干什么。最好慕江眠永远都别回来,慕倾云永远在边上坐着,那这个家就太自在了。
吃饭得说说话,不能干吃。萧云州决定打破这个局面。
他一本正经地问慕元青:“就只有这些人在一起过年吗?没有其他的亲戚来拜年?”
慕元青说:“不知道啊!”然后问秦庄仪:“有亲戚来拜年吗?”
秦庄仪摇头,“慕家在京城没有什么亲戚,亲戚都在平县那边呢!”
“哦。”萧云州点了点头,“前阵子听说平县来人了,可惜本王事务繁忙没能过来见见。
怎么,过年了,平县那边没有再安排人到京里坐客?你们也没去请一请?”
秦庄仪心说请谁呀?该死的都死了。
她摇头,“那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