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歌行早就抛弃你了。”
“你这个可怜的...怪物。”
许亦不放过任何可以折磨宋斯年的机会。
而宴歌行确实是始终没有出现。
宋斯年渐渐垂下了眼睛。
许亦将烟头随手丢在地上,未熄灭的烟头忽明忽暗,许亦低低地笑着,笑着越来越大声,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嘛,这就信了?一点都不好玩。”
宴歌行的想要上前阻拦,却穿过他们的身体,他忍不住骂了一声,又冲出暗室,跑到一楼,可似乎门内有一张屏障,任凭他再怎么急躁,也没能走出大门一步。
随着时间分秒流逝,48小时都过去了,宴歌行周遭蔓延着浮躁,一楼大门的门开了。
宴歌行看着在使用他的身体的人站在他面前,心情十分微妙。
“啊亦,下来。”许震挂掉电话,松了松领带。不一会,许亦下楼,许亦似乎完全接受了,长着宴歌行的脸,却要叫爸的这个身份转变。
“今晚这里进了小偷,去查查监控。”
“好。”
“安保方面要加强,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宴氏最近除了几个老东西外,其他的都没什么意外,这个星期内,我会尽快让你上位,....到时候,宋斯年就…”
话未说完,被许亦打断:“好。”
许震手上喝茶的动作明显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放下茶具,这反应太过异常,前几天还痛哭流涕的要他把身体还回去,就这么几天时间就完全能接受,又联想道这次的小偷,这令许震有些失望,但是转念一想,他有的是时间,操之过急反而打草惊蛇。
男人蹙眉:“他怎么样了?”
许亦微笑:“死不了。”
“不过”许亦话锋一转“爸,你舍得宋斯年死吗?你这么些年背后默默教导他,把他当亲儿子一样…不如还是和你对宴歌行一样,做个“手术”(催眠)。”
对面,许震并没有说话,他喝了一口茶,静静听着。
“移花接木,你不是最拿手吗?把关键记忆都替换掉,如果阻抗强烈,就干脆封存这段记忆好了,反正他永远记不起来这个过程,不是吗?”许亦表情平静,可那神情底色,却是难以掩饰的讥讽。
宴歌行眼皮一跳,两人的对话,慢悠悠的撕开了第一层伪装,他打量着许亦那副难以掩饰讥讽的神情,表情心惊肉跳。
【移花接木…记忆替换……封存记忆…】
许震略一低头笑出了声。
“啊亦,你是在吃醋吗?”
许亦面色古怪:“什么?”
许震:“这里面的风险你我都清楚,他有双重人格,这个情况并不是适合“手术”(催眠)……你知道的,就算我对撒了一点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难道你是觉得我对他比你对要好?”
“啊亦,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真的。”
“宴住民、杨曼这些人的性格我太了解了,只要稍加利用和引导,他们绝对会反目成仇,宋斯年不也是,小的时候只要洒下一点点种子,日后发芽就成参天大树,你看宴住民这不就死了。”
青年的脸看起来十分无辜,眼中的墨色却愈发浓重,眼中的贪婪且猖狂,其中流露的恶意,连原本无辜的面孔也显得格外让人毛骨悚然。
宴歌行的瞳孔渐渐放大,脑中的一根线弦突然崩裂。
许震!宴歌行明白了,十几年前,许震就开始谋划了,所有人不过是他的棋子。
他猛地上前揪住许震的衣领,手直接抓了个空。
【叮,皇帝的新衣使用中】
【释义:皇帝的新衣为看不见的新衣,意味着谎言欺骗,揭露愚蠢丑恶的本质】
宴歌行抽动着嘴唇,表情才慢慢缓和下来。
太可怕了…
他不过是利用自己的心理专业,一边冷静的发疯,一边沉寂在玩弄人心的愉悦之中……
许亦冷着一张脸。
许震给许亦倒了杯茶,就进了卧室,过了会,才见许震手里拿了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铁盒,递到许亦的跟前。
许亦并没有遗传到许震医学天才的基因,他的催眠技术并不太高明,说到底许亦放弃学医,也并不是宴住民的三言两语就可能劝的动的,只不过是明知自己没有天赋的托词。
盒子被许震打开,里面是一个np3(播放音乐的文件器)小小的蓝色方格子。
许震从盒子里拿出来,按下了播放键,里面传出稚嫩的童音
“爸爸。”
“我好爱你呀”
小时候总能轻而易举的说出我爱你,好像是多么尽在咫尺的距离,可如今,方才十几年就足以翻天覆地。
许震的手还固执的举在跟前,他有些粗暴的夺过NP3,按下了暂停键。
“爸爸。”
“我好爱…”
“真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个。”他将那NP3揣进自己的口袋。
“啊亦,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许震微笑的抬起头。
许亦抿了口茶,热气熏了他的眼,他轻声喃喃道:“是吗。”
“那真是谢谢你了。”许亦放下茶,站起来头也不回了走了。
许震摸出打火机,忍不住翘起嘴角。
许震转着轮椅去到了二楼,宴歌行也跟着进去,只见许震从轮椅上缓缓站起来。
宴歌行觉得自己看到什么都不意外了。
许震打开这扇门,就变成了另一幅样子,企图把宋斯年的防备心降到最低。
宋斯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他心不在焉的看着虚空,眼神没有半点焦虑,不知道在想什么。
“斯年。”
宋斯年微惊醒过来,就见“宴歌行”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贴心地把门关上
“有风,对你休养不好。”
宋斯年对许震轻轻地笑了下,说了句“谢谢。”
“举手之劳。”许震莫名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