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那么宽干什么？”女人不耐烦地推她，“我没钱住不起院不行啊？医院好心，把工具间给我住不行啊？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没说几句话，刘蕊就被推了出去，随后门就重重地关上了，她还能听到女人骂骂咧咧地说：“多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刘蕊没再坚持，反正她已经找到聂远山了，只要找到聂远山，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
出了医院，她本想打车，但手机没电了，这个点经过这里的出租很少，她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车，她只好暂时放弃，往家的方向步行，一边走一边注意着路边经过的车。
好不容易经过一个黑色的轿车，她连忙挥手。
车在路边停下，司机探头看她：“美女，有什么事吗？”
“大哥，我手机没电了，打不到车，你能带我一程吗？我到家付车费给您。”刘蕊和他商量道。
司机很好说话，听完她的诉求，直接让她上车了。
第二天，赵雨霖去警局上班时，看到刘蕊的位置空空如也，问了一句身边的同事，刘蕊今天是不是休息。
同事摇头，“不清楚。”
赵雨霖疑惑，这个刘蕊可是从来不迟到的，现在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来？
她疑惑地给刘蕊打电话。
那边显示对方已关机。
赵雨霖更加觉得奇怪了，刘蕊大早上手机就没电了？这也太不符合她的作风了吧？
她正疑惑着，同事忽然叫她，说接到报警，现在必须立刻出警，她只好先打消了和刘蕊联系的念头。
半个小时后，赵雨霖脸色煞白的看着刚从江里捞出来的女尸，不敢相信，昨天还和她有说有笑的刘蕊，就这么变成了一具冰冷的躯体。
江边已经建立起了防线，媒体和记者都来了，在包围线外拍照或报道着现场的情况。
法医简单检查了一下刘蕊的身体，做出了初步判断。哦
“根据初步判断，死者应该是被人用尖锐的利器割断喉咙致死，之后又进行了抛尸。”
听到这话，赵雨霖再也坚持不住，呜的一声当场哭了出来，
目击者站在一边，也吓得不轻，哆嗦着说：“这可跟我没关系啊，我是今天晨跑的时候看到一个什么东西飘在水面上，凑近一看，没想到是个人，人可不是我杀的，我都没碰到她！”
——
聂成妍看到电视上的新闻后，第一时间赶到了警局。
刘蕊的父母早就哭成泪人了，特别是刘母，几乎哭晕厥过去。
赵雨霖则是在另一个办公室，接受同事的询问。
到了现在这一步，赵雨霖没办法再把自己和刘蕊私底下调查沈君尧的事隐瞒下去，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听到赵雨霖和刘蕊调查的这些事。陈慎两眼一黑，气得浑身发抖：“我不是跟你们两个说了吗？这件事不要再查下去，你们怎么能阳奉阴违？”
“陈局，我们是想帮那个小姑娘。”赵雨霖红着眼睛解释，“刘蕊说，我们是警察，我们是这里的父母官，我们要为这里的人民负责，那个小姑娘那么可怜，她的家人都不在了，只有一个植物人父亲，自己还被侵犯和迫害，这样的事，不正是我们应该管的事吗？如果这些事我们都不管，我们怎么称得上是合格的警察？”
“你是要气死我！”陈慎伸出食指，无奈地指着她：“你呀你呀，你和刘蕊，你们真的是两头倔驴，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很多事情你们没办法明白，我也跟你们解释不了，但有些事情。你们真的不能去做，这会害了你们。”
赵雨霖的眼泪哗哗的掉，如果是之前，她不信，但现在，看着刘蕊冷冰冰的尸体，她还能不信吗？
“陈局，刘蕊不能白死！”赵雨霖站起来，红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把凶手找出来，把他绳之以法！”
“你快别说了。”陈慎皱着眉说，“你知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刘蕊已经付出了代价，难道你还想把自己搭进去吗？”
“难道刘蕊就这么白死了吗？”赵雨霖不甘地握住自己的双拳，“刘蕊也是一个人，陈局，她才二十六岁，她明年还要结婚！”
“这些我比你清楚！”陈慎的胸口起伏着，”但我不允许你乱来！”
赵雨霖不甘心地和他对视着，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陈慎无言地和她对视良久，最终败下阵来，苦口婆心道：“有刘蕊那个前车之鉴还不够吗？我是真心劝你，你别冲动之下，步了刘蕊的后尘，到时候你父母哭断肠你也醒不过来了！”
两人正僵持不下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两人同时往门口看去。
“陈局长，赵警官。”聂成妍走了进来，有些怯弱。
“你还来干什么？看你干的好事！”陈慎对聂成妍没什么好脸色，在他看来，是她怂恿刘蕊去调查这件事的。
聂成妍咬着苍白的下唇，一脸自责，她忽然弯下腰，九十度鞠躬，声音有点哽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错。”
“就是你的错。”陈慎说，“我已经提醒过你了，这事不能细查，你为什么一定要揪着这件事不放？为什么非要把刘蕊往火坑里推？这下好了，她没了，你高兴了吗？”
陈慎把一切怒火和伤心都发泄在了聂成妍身上。
赵雨霖虽然没说什么，但也红着眼睛看着聂成妍。
她是怪聂成妍的。
“真的对不起。”聂成妍的身子还躬着，眼眶里蓄满了泪水，“都是我的错。”
她忽然被人推了一把，身子斜着倒在了地上，随后那人疯了一样地把巴掌和拳头往她身上招呼，歇斯底里的哭喊道:
“是你！是你害了我女儿！你赔我女儿！你把我女儿还给我！你这个贱人，你把我女儿还给我，还给我！”
聂成妍没有反抗，她任由刘母打骂，一声不吭地承受一切。
在场没有人看不过去，冷眼看着刘母哭喊着撕扯聂成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