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墓园。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聂成妍坐在车里,看着眼前的庄重肃穆的墓园,有些不明所以。
“周翊。”沈君尧开口。
“是。”周翊下了车,打开了聂成妍这边的车门,请她下车。
聂成妍这才明白,周翊是打算带她进墓园。
她的心跳忽然加快起来,似乎有预感到,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哪里了。
天气不怎么好,下着大雨,台阶上也湿滑。
聂成妍视线非常模糊,吃力地跟在周翊后面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了地方。
“聂小姐,你的母亲和姐姐就在这里,你进去看看吧。”
周翊递了一把伞和一束花给聂成妍。
聂成妍的睫毛颤了颤,接过伞和花,一路朝着周翊所指的方向过去。
没多久,她就看到了姐姐聂成芸和母亲薛玫的墓碑。
两人的墓碑挨在一起,上面还贴着两个人带着笑容的照片。
聂成妍的心里酸涩至极,蹲下身去,把花放在了两人面前。
她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是母亲的忌日。
也对,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她从被告席上下来,被人带进了监狱,就再也没有见过妈妈,想来,妈妈也是那个时候出的事。
周翊站在不远处,看着聂成妍蹲在地上,嘴巴在动着,但听不清在说什么。
没过一会儿,她伸手去抹了抹脸上,看起来像是在哭。
大概等了一个小时,聂成妍艰难地从地上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的周翊身边。
此时雨已经变小了,但地面依旧是湿滑的,聂成妍跟在周翊后面,好几次都没有站稳,差点摔倒在周翊身上。
就在她差一点又要摔倒的时候,周翊主动伸出了胳膊,示意她扶住自己。
“谢谢。”聂成妍对他勉强地笑了一下,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回到车上时,聂成妍身上已经湿了大半,从膝盖到鞋边沾满了污泥。
她冷得浑身发抖,却不得不开窗,沈君尧在车里抽了烟,她打开车门的那一刻,浓烟从车里散发出来。
“咳咳咳咳”她尽量控制着,但咳嗽声还是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出来。
“回去。”沈君尧对周翊说。
车在路上提速,冷风从车窗里窜进来,聂成妍不得不赶紧关上了车窗。
沈君尧似乎看不出她的难受,依旧一根接一根地点燃。
车里的氛围和环境很压抑,很沉闷,即使聂成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依旧挡不住一声接一声的干呕声。
好不容易下了车,聂成妍打开了车门,飞奔出去,蹲在地上干呕了两声。
还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她以为自己会吐得昏天暗地。
“上楼,换身衣服。”沈君尧站在聂成妍身后,对她命令道。
聂成妍转头,气若游丝地问:“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换了一身针织裙,外搭了一件风衣下楼。
沈君尧就坐在楼下,她下来后,打量了一下她的装扮,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
聂成妍的眸光闪了闪,“去哪里?”
沈君尧伸手给了她一个地址,“好好表现,不会亏待你。”
聂成妍不明所以地接过他手里的纸条,看了一眼,疑惑问:“这是哪里?”
沈君尧没有回答她,挥手示意周翊把她带走。
聂成妍跟着周翊上了车,不由得追问周翊:“他让我去哪?”
周翊不说话,只顾着开车。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一个私人庄园的门口。
“这里是?”
“聂小姐,这里是裴市长的儿子,裴颂扬裴少的庄园。”周翊解答道。
裴颂扬?
聂成妍是认识的,但她并不明白,为什么沈阳的会让她一个人来裴颂扬的住处。
周翊不愿说太多,聂成妍有些犹豫,不想进去,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聂小姐,您还是听从沈总的吩咐,先进去吧,否则你父亲那边……”
周翊的话中带着提醒,聂成妍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聂成妍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刚一进去,自报家门后,就被管家带到了三楼的某间房间里去。
一群大概四十岁的保姆围着她看了又看,最后,一个保姆让她把衣服脱下来。
聂成妍的心里一瞬间闪过警惕,什么意思?”
“让你脱你就脱了。”保姆板着脸,“这里是裴少的地盘,自然要听从裴少的安排。”
几个保姆不由分说,便上前想要脱她的衣服。
聂成妍连连躲开,高声道:“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
她身体消瘦,敌不过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姆,没过几下,外面的风衣就丢了,里面的衣服被扯得凌乱不堪。
眼见着她死活不肯配合,为首的保姆便开口:“裴少可是有洁癖的,不喜欢不干净的女人,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什么意思?”聂成妍死死的捂住胸口,惊恐地看着这些眼神尖锐的保姆。
另一个保姆搭话:“我说姑娘,你怎么一点都不知趣呢?你来到这个地方的唯一目的,就是伺候好我们裴少,裴少可不喜欢不干净的女人,所以我们要帮你洗干净,明白了吗?”
聂成妍震惊无比,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怎么会这样?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何况保姆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
但她想不通的是,沈君尧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给……送人了?这根本就不可能,沈君尧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你们弄错了。”聂成妍连连摇头,“我不是来伺候裴少的,我是代表别人过来,找裴少有事要谈,不是你们说的这个意思!”
四个保姆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