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了的衣服也没法穿了……这怎么办呢……”
“不如,就留给方小姐吧。”
在场所有人都体会到了林晚意的意思。
只有方蓉苑一人欲哭无泪:“我回去给你买一百件一万件,求你放过我。”
被泪水灌满的眼眶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人,他们好像都被气泡裹住了模糊不清。
方蓉苑只感觉背上很疼,很疼,她觉得,她可能活不过今天了。
那种疼是如同撕下皮肉再重组一般的疼,每一针刺进方蓉苑的血肉里,方蓉苑都能清晰感觉到肌肉被金属狠狠地撕裂开。
“方小姐?方小姐醒醒?”
有人在叫方蓉苑,是谁,是谁来救她了。
方蓉苑睁开双眼,那种疲惫感让她错以为有人往自己的眼睛那儿邦邦打了两拳。
眼前的场景依旧是酒馆地下仓库,只是林晚意已经离开了。
面前摆放着一张25×25cm的相框,照片的画面是一个红发女人一片血肉模糊的背。
上面还用衣服精致巧妙的装饰出丝带的样子紧紧扣在皮囊里。
依稀能看出,上面刺了一朵血红的红玫瑰。
管家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抱歉了,方小姐。”
刚刚林晚意搅拌过药物的红酒洒在方蓉苑的背上,灼烧着鲜艳的红玫瑰,如同烈火燃烧般凋零。
沈裕在隔壁饭馆吃了一碗牛肉面,日子归于平静,他百无聊赖地走在石板路上,两岸都是金黄色的麦田,摇摆波浪形成一道道金灿灿的海浪。
他抬起手臂拥抱久违的暖风,侧目望去一个身影仿佛还站在他身侧,那个女孩露出天真的笑容,与沈裕对视。
“林晚意。”
沈裕愣愣地看着一望无际的稻田,沉默着在外面晃悠了好久才回到民宿。
房卡扫过门锁。
“咔”的一声,门自动解锁打开。
推开门,更像是置身于他们曾经的家,林晚意下班回来,总是会买些有意思的玩意儿给沈裕。
沈裕做好饭菜,就会守在饭桌前一直等待林晚意,他从不会做别的事情,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
习惯了等待与守候,现在又恢复到孤身一人的状态反而不适应了。
沈裕这个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差劲,为什么会想林晚意呢?他是不是有病?
“真是有病。”这是沈裕思考过后的暴论。
沈裕烦恼地抓抓头发:“还是先去洗个澡吧。”
洗澡的时候思绪会变得清晰。
最起码沈裕是这样认为的。
沈裕挤了一泵洗发水,胡乱揉进头发里。
沐浴的水打湿了他的身体,更打乱了他的心。
水滴的触感犹如那个人温暖的手抚摸安慰着沈裕,回忆起那次浴缸林晚意指尖划过沈裕的小腹,那股燥热伴随了一整夜。
“晚意……”沈裕揉搓着自己的身体甘愿沉沦为自己编织的情欲陷阱之中。
朦胧间,林晚意那双温情的眼睛再次浮现在眼前。
多看看我吧,多抚摸我吧,我渴求,我期望,我等待,您的触摸。
沈裕呜咽着跪在地上,水滴击打着他的身体,就像是在怪他为什么要离开。
他的身体在渴望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啪——啪——”
两道响亮的耳光打醒了沈裕。
他大口喘着粗气,关掉出水开关,自嘲地笑了笑。
拖着疲惫的身体,沈裕躺在床上,盯着床头灯发呆。
有什么地方空荡荡的。
沈裕翻动身体,侧躺在床的一边,他抚摸着另一边空旷柔软的床铺,这里原本应该有一个人躺在这儿。
沈裕的手上下来回抚摸着这片空白的床铺,眼皮逐渐沉重,直到睡去。
那是一片漆黑的虚空中,沈裕茫然无措地左顾右盼,他不敢走动,害怕黑暗中未知的事物探出头来将他吞噬。
“沈裕。”
耳熟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之中,却看不见身影。
沈裕慌了神,他开口试探道:“林晚意?”
“是我,我来带你回家了。”一束光从天而降落在林晚意身上,她自光明而来,双臂敞开。
沈裕毫不犹豫,拥进那个怀抱里,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冒着星星的双眼亮晶晶看着林晚意:“你来接我了。”
林晚意微笑着,声音随着她的身体逐渐消散:“我很快就会找到你了。”
沈裕慌张地抓住那些消散的浮光:“你要去哪儿?”
回应沈裕的只有沉默和黑暗。
沈裕茫然地睁开眼睛,揉了揉,眼前模糊一瞬,他拿起手机看看。
开屏就是关于林晚意的热点。
“林晚意”三个字刺痛着沈裕的神经,垂眸思索片刻,他还是点进了那个热点内容中。
内容很简洁,开篇就是用红字醒目的标出“林晚意就是当年花海的那个小女孩,是杀死自己妈妈的疯子。”
沈裕屏气凝神地看着言简意赅的文字,惊讶地压低声音念着:“杀死自己的妈妈。”
这是怎么回事?
沈裕滑动屏幕,看到热点内容下的评论。
【真的是她吗?年龄对不上啊,那个小女孩出事故时八岁,时隔十年,应该是十八岁,可是林晚意现在的官方年龄是二十三啊。】
【瞧你这话说的,年龄还不能谎造吗?】
沈裕继续往下滑,花海事件,当时确实很出名,可是细节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花海事件?】
【啊……你不知道吗?就是一个科技血肉的爱好者偷偷抓了好多孤儿偷运到实验室做人体实验啊,不过没有科学依据更多是恶趣味。】
【那个实验室被叫做花海,因为实验室外就是一片玫瑰园,血液浇灌滋养着那些花朵。】
【啧,好恶心。】
一字一句慢慢看下来,沈裕大为震撼,不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