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多的考虑,廖天成便答应下来。
“老伯,这事非要我帮忙,也不是不行,不过这事还得朝廷出点力。”
朱元璋听的喜忧参半:“天成,朝廷没钱没粮,能出什么力?”
“朝廷得再借我一笔钱!”
“啊?印钱赈灾?这不成,印太多,咱这宝钞就不值钱了,以后没准会没人用!要能这么干,皇帝何必要找你帮忙?”
朱元璋这一点看的倒是很准。
但廖天成却摆摆手,不以为意:“光印钱不干活,那自然不行。但眼下拿了钱后,这些百姓还要干活,这钱印的有对应的实物价值,老板不需要担心钱不值钱。”
这个道理,朱元璋不懂,他只是当初从宋濂、刘伯温那里听来,记住了这么个道理。
于是朱元璋一阵摇头:“不行不行,印钱多了就是会导致钱不值钱。天成,你还年轻,你不懂。”
“老伯,这个是您不懂。”
廖天成有些忍不住,笑了。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
“如果世上只有一把豆子,就值一两银子,也就是一贯宝钞,那您印再多宝钞,也买不到两把豆子,因为豆子就那些。”
“但若有人多产了一把豆子,那您不印钱就只能买一把,只有印钱,才能都买来。”
“现在朝廷多印钱,不是白给,而是要买这些百姓产出的东西!他们跟着我干活,那酒里就有他们的一份贡献。”
朱元璋听的一阵眨眼,好像懂了,但又好像哪里不对。
朱标同样听的一阵懵逼,因为宋濂也没有说的多么透彻,毕竟这东西宋濂也不是太懂。
“这么说吧,这件事就是我向朝廷借了钱,雇佣了一批百姓,我赚的利润,一部分还给朝廷,一部分给百姓发工钱。朝廷如果还是觉得印钱多了怕不值钱,等我还回去,一把火烧了,相当于朝廷没印钱,这些百姓却度过了难关,我赚了一笔,朝廷也得了一份利息和税收。”
这一次,朱元璋父子从另外一个思路听懂了。
这钱印出来转了一圈,最后还能直接烧了,相当于压根就没这笔钱!
但通过这么一顿操作,这些百姓确实得到了救济,而廖天成借着这一顿操作赚了卖酒的利润,朝廷那边也确确实实得了一笔利息,还有廖天成卖酒的税收。
“听起来,怎么感觉这事有些邪乎?相当于朝廷零付出,却平白得了好处,还安置了这些灾民!父……爹,这是真的?”
朱标一脸震惊。
朱元璋缓了许久,眼神闪烁:“好像确实是真的,反正咱看不出任何问题。”
“那就这么办?”
“就这么办吧,不然还能怎样?除了天成这办法,眼下怕也没什么有效的举措。”
朱元璋又仔细打量了廖天成一番,微微颔首,对这个准帝婿是越看越喜欢。
“那咱就先走一步,回朝安排去了!天成,你放手去做,朝廷那边有咱给你打点,一定不会拖后腿!”
朱元璋走后,朱标也主动请缨:“贤弟,为兄替你出城一趟,安顿好这些灾民,挑选出其中的精明能干的人,为你接下来的机会做准备!”
其实廖天成正为此头疼,如果自己去招募这些人,那一定会惊动官府,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但这位朱五十兄弟在皇帝身边走动,应付这种事肯定是手到擒来。
“那就有劳朱兄了!听说灾民有好几万,咱们刚好也需要七千多人,我看按照每家抽一两个出来做工,剩下的家眷,朱兄看着给他们安排些住处,尽快让他们稳住。等我卖酒赚了钱,肯定能让他们安居乐业!”
有廖天成的承诺,朱标更有干劲。
城外这些灾民是他的老乡,能为老家人出力,这是心地善良的太子的心愿。
灾情是大事,朱元璋印钱很快,朱标安置灾民动作也很快。
对于廖天成来说,赚钱是他眼下的头等大事,因为赚钱既是自己的愿望,也是让这些灾民得到进一步安抚的必要。
故而廖天成的动作也很快。
派出五百本地人外出购粮的同时,还托朱标从应天府大户家里高价买了五千石高粱,开始发酵。
这一次是真正的自己酿酒,和上次蒸馏米酒不同,时间上消耗不少。
不过虽然时间拖的长,可出品的量还是很少,所以这
经过十天发酵,
旧宅里高粱的糟味,混着浓烈的酒气,让这里看守玉米的禁军闻着很是享受,都想着喝上几口。
但
随之而来的,就是
又是十多天过去,二次发酵结束!
这一回开锅时,酒气纯正,少了高粱味,令人闻着流口水!
最终得到的白酒,干净透明,酒气十足,只不过没有窖藏几个月,喝起来有些辣嗓子。
但即便如此,也是傲视各种米酒的酒中至尊!
五千石高粱,二次取酒得了近一千五百石!
几天后,一个个大酒缸摆满了院子。
朱元璋听说酒成,立刻赶来查看。
“一,二……三百缸!这得有多少斤?”
“差不多十五万斤吧。”
朱元璋立刻算了起来:“市面上的酒,咱记得一斤七八文的样子,十五万斤……差不多一千两银子?一千贯??”
朱元璋一阵凌乱。
说好的发大财呢?
就这?
这么多酒,就值一千贯?
自己可是加印了百万贯钱,都给了廖天成的!
就这种盈利规模,这得后面马月赚回来?
朱标也被朱老爹算的一阵懵逼:“就是翻十倍,也就一万贯!贤弟,敢情卖酒不赚钱啊!”
原本喜气洋洋的诸多工匠,此时也听的心里凉了半截。
才这么点钱,和玻璃一比,那真差远了!
廖天成看看这些人,却一脸无语。
“老伯,什么七八文,那是市面上最差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