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
王氏摇着头,面上满是恭谨。
沉吟片刻后,廖天成揣度着应道:“既然是太傅大人允诺的,本官便信守承诺,暂时不再叨扰太子妃了。”
“嗯,那奴婢便代殿下谢过大人了。”
“无妨,你且先退下吧。”
挥手示意王氏离开后,廖天成快步走向朱元璋的寝宫。
……
朱元璋和马皇后都睡得深沉,因此并未听见外面的响动。
直到半个时辰后,二人醒来洗漱完毕后,才有内侍进来禀道:“陛下,廖大人求见。”
听罢,朱元璋皱皱眉吩咐道:“宣。”
须臾,廖天成被领了进去,躬身行礼时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金安。”
“爱卿免礼吧。”淡声应罢,朱元璋招手示意他近前,“朕听闻爱卿昨夜熬夜配制新型药膏,可是成功了?”
“回皇上的话,微臣已经炼成了六颗丹丸。”
说着,廖天成就将手里的瓷瓶呈上。
朱元璋接过后打开盖子嗅了一嗅,旋即眸露欣赏的赞叹道:“不愧是朕亲自挑选的人!”
廖天成听罢惶恐叩首,“皇上谬赞!”
朱元璋又夸了几句,才转头与马皇后商议道:“此次的药膏效用极佳,你服下后便能缓解痛苦,但朕还要考验你一段时日才能放心,故朕命伱暂停调养身体,先回东宫去吧。”
“是,妾身遵旨。”
应罢,马皇后就看向廖天成吩咐道:“既是皇上准你暂时休息了,你便收拾一下东西即刻启程返回东宫吧。”
“多谢皇上、皇后娘娘恩典。”
廖天成激动不已。
他总算是能够回家去了。
……
东宫。
朱标一边抚琴,一边对站在身后的太监吩咐道:“去请廖大人过来。”
太监匆匆领命去办,不消半刻,他就领着廖天成回到了东宫。
一见到坐在书案后埋首批阅奏折的朱标,廖天成立刻跪下叩拜,“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廖兄不必多礼,多亏了你为孤配的药,孤近来已经不咳了,孤正愁该如何谢你才好呢!”
“不敢当,不敢当,这全赖太子殿下洪福齐天。”
“哈哈哈……”
爽朗的大笑着,朱标抬头示意他平身后,径直吩咐,“廖兄随孤一同研究研究孤最近吃的药膳。”
“是,臣领命。”
“来呀!赐座!”
吩咐完,朱标就兀自低头看奏折去了。
虽然他很相信自己的胃,奈何这两个月来,那药膳一点儿效用都没有起到。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廖天成入座后,盯着朱标手里的奏折,心生疑惑。
他配置的药膏,绝无可能出现这种症状。
思忖间,朱标抬起头来,看见他一脸迷茫,便问道:“怎么?”
“回太子殿下的话,臣所配药膏并未失败,太子殿下为何会有呕吐的感觉?”
“你是说这张奏折?”
随手指向奏折上某处后,朱标又道:“这张奏折乃是御史台弹劾蓝玉大人的,孤瞧了几眼,就只觉得胸闷头昏,于是便叫人换了这张奏折来看了。”
听言,廖天成登时恍然大悟,遂仔细端详起了奏折上面的字。
良久。
在看清了奏折的内容后,他忍不住脱口道:“怪不得蓝玉大人被贬谪,这些弹劾的文词,根本就是在抹黑蓝玉大人,甚至还牵扯出了当初太子妃被废的事。”
“哦?廖兄竟能看懂这些?”
朱标颇为意外的扬了扬眉。
廖天成笑呵呵的摇头,“这些字体虽古朴难懂,但微臣幼时读过几本关于四书五经的书籍,勉强能分辨出上面的字。”
朱标听罢轻笑着颔首,继续看奏折去了。
片刻之后——
“这奏折上写着蓝玉大人与北元勾结谋害皇嗣,致使皇嗣夭折……啧啧……”
感叹过后,朱标突然抬头看着廖天成问道:“依廖兄之见,那蓝玉是冤枉的吗?”
他一直以来对蓝玉的印象都还不错,因此不希望他是冤枉的。
不料廖天成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
听罢他这话,朱标瞬间变了脸色,“为何?”
廖天成迟疑着答道:“微臣也说不好……”
他只觉得蓝玉的案子,另有隐情!
“那你就尽快找到证据还蓝玉清白,届时孤便让人彻查此事!”
“是,微臣明白了。”
应罢,廖天成想起了方才在药房发生的一幕,顿时神秘兮兮的凑到了朱标耳畔小声嘀咕了一阵儿。
听后,朱标惊讶的瞪圆双目,“当真?”
廖天成重重点头,“千真万确!”
他不止听到了那女医的话,更瞧见了她偷窥的举动!
而这等事……
除非亲眼所见,否则绝无假话!
“若那女医是你派去的,我可饶不了你!”朱标佯装恼怒的训斥了廖天成一通,心底却乐开了。
那样精巧的药膏,若能广泛推广,他朝廷必定又能获利无数。
这笔账,值!
“太子殿下误会了,微臣哪里会有那样的能耐。”
“哼!那女医若非你派去的,她怎会对药物如此熟悉,还恰好给太子殿下配出了治疗胃病的药膏来?”
质问完,朱标又似自语般喃喃自语道:“那蓝玉为人温润谦和,待人接物皆滴水不漏,不像是会与人结仇的人,这其中怕是还有什么曲折……”
“太子殿下,微臣觉得您可以从太子妃那儿查起,她曾救过太子殿下性命,定知晓内情!”
“孤早已派人去查了,可太子妃如今连门都不愿踏出半步,又岂会告诉咱们实情?”
说到这儿,朱标长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