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廖天成急得抓耳挠腮,“为何呀?难道你嫌弃跟着我太辛苦了?你告诉我原因好不好?”
“你不必担心我会辛苦,我有自己的打算。”朱玉清话音落地的刹那,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宫里遇到的那女子,遂脱口说道:“我打算让那些人去调查她的来路,伱觉得如何?”
“……”
廖天成怔愣片刻,旋即拧眉沉吟道:“那女子行踪诡秘,想调查出来怕是并不容易……”
朱玉清顿时不悦的蹙起了眉,“我们连她的身份是假的都已经知晓了,竟然调查不出来?”
她实在无法接受。
毕竟这世上还从未有人能逃出他爹亲手设置的密牢呢!
廖天成忙摆着手辩解,“这不能怪我,是父亲的人做事太过严谨,连一丝破绽都找不出来!”
朱玉清闻言脸色缓了一缓,但仍觉得憋闷,“你可有什么想法?”
廖天成抿抿唇,小声建议道:“要不我去求我父亲,由他出面去查?”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案,你现在便写封奏折递去宫里,请示我父皇吧!”朱玉清边说边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纸,“这是那女子的画像,你拿去给父皇瞧瞧,指不定能从中寻到蛛丝马迹。”
“好。”
廖天成接过那幅画仔细端详着,越看越觉得那女子像是他曾见过的一人,而且很像!
可惜画中女子的五官并不完整,仅凭一张画是不可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来的。
思罢,他转身欲走,临出门前又突然扭身回头,语速飞快的问:“你今日可有吃药?”
昨晚他离开后,朱玉清独自吃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
那药苦涩至极!
朱玉清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旋即冷淡说道:“吃了。”
“哦,那我先出去了……”
撂下这话,廖天成匆匆出了寝殿。
待他一走,守在门外的小德子就蹑手蹑脚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公主您怎么又喝那苦兮兮的药了呢!奴才听说,那药吃多了会影响您身孕的!”
“影响我身孕?”
朱玉清纳闷的挑高了眉梢。
小德子点点头,煞有介事的叹息道:“奴才的姑姑也怀过孕,但每次怀孕,她都喝不下那些东西,故而她在怀奴才表哥时,肚皮特别的圆,奴才表嫂却平坦无比!公主您的肚皮那般薄,万一再喝那些药伤了孩子该怎么办呀!”
“呵呵!”
朱玉清忍俊不禁。
小德子说的这些她自己早就知道。
她只是不想喝!
见状,小德子又忧心忡忡的说道:“奴才听闻民间有句俗语,说‘药三分毒’。所以奴才觉得那些药还是适量的喝比较好。”
朱玉清失笑摇头,“我又不是病秧子,不必喝那么多。”
小德子闻言长舒口气,“那样奴才就放心了!”
“小德子。”
轻唤一声,朱玉清收敛起脸上的漫不经心,神情凝重的看着小德子说道:“你可还记得我之前同你提过,我有心疾的事?”
小德子点头,“公主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这些年,除了父皇和幕后,你是唯二知道我有心疾的人。”
“呃……”
听朱玉清这么说,小德子紧张的吞咽了一番唾沫后,小声问道:“难道是那药有问题?”
他刚问完,就被朱玉清狠剜了一眼,“是那女子的药有问题,你去帮我查查那女子到底是谁吧,或许能查到她的来历与住处。”
“是,奴才遵旨。”
应罢,小德子退下后,立即去找了廖天成,将朱玉清交代他的事禀报了。
得悉此事后,廖天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良久后,他捋髯沉吟道:“玉清这些年的性格愈发古怪了,我原本以为是她心疾复发的缘故,如今想来……她定是在服用那女子配制的药物后,性子愈发的古怪了!既然那女子对她毫无恶意,她不如试着相信那女子吧。”
“啊?”
小德子震惊了。
廖大人居然想去相信一个陌生人!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廖天成之前在江南为朱标寻药时,和李婉婉之间发生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交际。
当初廖天成救过李婉婉性命,李婉婉对他存有几分感激,后廖天成又听闻了李婉婉与北元余孽之间的往事,于是对这个可怜人多了几分怜悯。
后来廖天成找上门来求李婉婉替朱标治疗肺疾后,李婉婉虽未明确的答应,却也没拒绝,甚至在为朱标配置出药丸后,悄悄送了两粒药丸去太子府上,嘱咐人务必亲自交给朱标服用。
如此行径,让她与北元余孽的关系更加的紧密。
这其中缘由……
朱家父子是半点都不知道的!
因为廖天成压根儿没把此事禀报给他们。
……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小德子才领着一名老者踏入朱玉清的寝宫内,“公主,皇上派来传旨的钦差大臣来了。”
朱玉清正坐在床上翻着医术看得认真。
闻言,她随手合上医术后,抬目朝那老者看了过去。
须臾,那老者抱拳拱手冲她作揖道:“下官乃户部尚书王忠仁,奉圣谕前来宣读圣旨。”
朱玉清轻轻颔首后,等候在旁。
王忠仁则在简单的自我介绍后,直截了当的说:“奉皇上旨意,命安乐公主前往京城协理六部。”
“协理六部?”
朱玉清疑惑挑眉。
据她所知,这京城里最繁华,权利也最大的衙门就是户部了。
而这户部,她父皇向来是交予丞相管辖的。
哪儿轮得到她一个闲散公主插手。
王忠仁不答反问:“公主可是觉得委屈?”
“嗯。”
朱玉清诚恳的点头承认了,末了她问:“父皇这是何意?”
王忠仁道:“陛下说,安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