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似乎真的对他们很失望。
父王要放弃他们了!
兄弟三人穿着孝服,风郑西怀中抱着白明珠的牌位。
风郑南和风郑北兄弟俩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兄弟三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下视线。
风郑北:二哥,怎么办?
风郑南:二哥,父王应该真的被伤到了,以后我们真的……要和洛安王府没关系了吗?
风郑西:我知道!我也不想这样!
三兄弟交换眼神,没得出结果。
倒是边上随行的白程昱看到,眼底瞬间被失望和鄙夷填满。
妹妹哪怕生的再多,可有什么用?
没一个有用的!
唯一一个世子……却在从天牢中抬出来时已经暴毙!
这样没用的子嗣,留着有什么用?
是生怕家产不能更快败光,府邸不够更快走上灭门吗?
白程昱虽然心中对三个亲外甥失望鄙夷,可现在他们是一家人。
妹妹遗体最后确实在他们郡王府中发现,虽然处处透着可疑,在真凭实据面前,他根本没办法质疑洛安王什么。
何况……同为男人,他对洛安王的遭遇深表同情。
对妹妹的所作所为尤其羞耻。
从妹妹和永宁侯苟且一事传出去后,郡王府女眷声誉一落千丈。
哪怕已经婚配的女子,甚至都被找各种缘由被夫家一直休书休了回来。
已经定下婚事的女眷被退婚的更多。
郡王府被京中众人嗤笑。
府中女眷深受其害!
有人甚至以认识郡王府女眷为耻!
他哪怕也想厉声质问亲妹妹所作所为将郡王府置于何地,但明珠已经死了,他再多的不满再多的怒火又能如何?
只能憋着!
这会儿看三个外甥还对洛安王抱有幻想,恨不能当场过去敲破他们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
白程昱咳嗽一声,示意三个外甥继续往前走。
别耽误安葬时辰。
风郑北忽然压低声音问白程昱。
“舅舅,父王真的对我们……”
白程昱额头青筋突突狂跳。
“陈郑北,你有何脸面再喊人家洛安王一声父王?若还要点儿脸,就大大方方往前走,省的闹出更大的笑话,让郡王府和你们自己在笑话堆中扎根长蛆!”
永宁侯姓陈,叫陈安。
风郑东兄弟四人在白郡王府时,大家喊他们为陈二公子陈三公子和陈四公子。
不过因为白明珠死了,永宁侯府被围,陛下暂时还没下令如何处置永宁侯,所以对外他们依然姓风。
听到“陈郑北”三个字,风郑北有片刻恍惚。
“舅舅,我现在还姓风。”
改姓了陈。
可就再也不是嫡亲的皇亲国戚了。
而且陛下如今对永宁侯府态度不明,哪怕亲生父亲有免死金牌在手也护不住整个侯府。
白程昱听到小外甥这话,被气得五官都快扭曲。
“陈郑北!你若还是个男子汉,就挺起胸膛,认清现实!”
洛安王已经被欺辱至此。
怎么的?
几个外甥难道还想着两头吃?
这得多厚的脸皮?
不!
这得多不要脸?
三个外甥丢得了这个人,他白郡王府丢不起!
他白程昱更丢不起这个人!
白程昱厉声呵斥。
“陈郑北!众目睽睽下,你难道还要喊人家洛安王一声父皇?若是如此,除夕晚宴上,你为何护着你生父永宁侯?”
风郑北呐呐解释。
“舅舅,我……我们当时……是真的担心父亲出事,所以才……一时忘了父……洛安王那边。”
白程昱气不打一处来。
恨不能一棒子把这软骨东西给敲死算了!
“人无意识的行为就是最真实的想法!所以陈郑北,你们兄弟几人同时选择了永宁侯!那就挺直背脊,别给……”
他想说你母亲丢人,结果一想到妹妹白明珠的所作所为,直接被自己噎住。
他妹妹已经足够丢人了!
偏偏风郑北还一脸好奇地望着他。
“舅舅,别给什么?”
白程昱忍无可忍,对着他小腿就是一脚。
“站好!好好送你母亲最后一程!”
“还有,如果不想让你母亲最后一程都不得安宁,那就从现在开始闭紧嘴巴!”
风郑北满眼委屈不忿。
风郑西和风郑南垂眸看着路面,各自心里想什么,白程昱看不到,但也能猜到。
扶不上墙的烂泥,只怕和陈郑北抱着一样的心思。
白程昱脸都黑了几个度。
白程昱以为他声音压得低,而且这边距离风清江等人还有一段距离,风清江等人一定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但是吧……白程昱不知道言宝不仅看得一清二楚,更听得一字不落。
言宝抱着风清江脖子,把白程昱和风郑北的对话一字不落重复给风清江听。
说完后,言宝忽然好奇地问风清江。
“皇叔,他们如果要继续给你当儿子,你还要吗?”
风清江嘴角狂抽。
他不敢置信看向离他这边越来越近的三个叉烧野种。
“是他们疯了还是本王疯了?”
言宝眨眨眼,摸摸风清江额头。
“皇叔,你没发热,肯定没疯。”
风清江:“……”
风清江被言宝的小动作逗笑了。
“对!皇叔没疯!所以啊,疯了的,做着春秋大梦的是他们!”
他给永宁侯养了一二十年孩子,还嫌自己不够绿?
他得多没心没肺?
言宝非常认真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