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书娶妻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初秋起了个大早,等着下人来给她梳洗打扮。
然而等了许久,没等到前来服侍她的下人,却等到了身着嫁衣的初画。
见她打扮精致,初秋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她身上的嫁衣。
“今天是我与侯爷成亲的日子,你穿嫁衣做什么?你给我脱下来,这是我的!”
初秋一边说,一边扒嫁衣。
她说她怎么催了几次,下人怎么还不将嫁衣给她送过来。
原来她的嫁衣,是被初画这个贱人抢走了!
“你干什么,别碰我们家夫人!”
见初画不挣扎,任由人欺负。
小丫鬟看不过眼,连忙上前,一把将初秋推开。
初秋被小丫鬟,推得踉跄几步。
她刚稳住身子,便抬头看向初画。
“区区一个小妾,算哪门子的夫人?”
“也对,侯爷故意让府中下人瞒着你。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吧,侯爷今日,就要抬夫人为正室了!”
“胡说八道,侯爷今日要娶的人,分明是我!”
初秋眉头紧皱,说出口的话,已经没了方才的底气。
她看着穿在初画身上的嫁衣,嫉妒得眼眶都红了。
她为了这一天,等了快八年啊。
她机关算尽,先让她的辰哥儿入了族谱,之后又逼走了云绾柔。
好不容易等到江淮书,亲口说要娶她为妻,没想到他居然是骗她的!
“凭什么,这不公平!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能够当上侯夫人?”
“谁说我什么都没有做?”
初画嘴角微扬,眸子里溢满了笑意。
她对着身旁的小丫环摆了摆手。
等小丫环出去后,她这才缓步上前,附上初秋的耳畔。
“不怕实话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早就死了。
我只是借你的手,让他死得其所。就这一件事情,便能抵得过,你之前做的所有努力。
初秋,你输了!就算你再不甘,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嫁给侯爷。”
初画的一番话,令初秋惊得瞪大了眼眸。
她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回想之前的事情,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原来你当日,是故意激怒我。是你嫁祸我,才让侯爷厌弃了我!”
初秋咬了咬牙,眼眸里溢满了恨意。
“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侯爷!”
说着,初秋快步往外走。
刚越过初画的身边,初画的声音,再次传入耳里。
“你觉得,就凭你空口白牙,侯爷会相信你说的话么?
今日是我与侯爷的大婚,你现在去找侯爷。
只会让侯爷觉得,你在无理取闹,想要破坏我们的婚事!”
破坏婚事?
初秋眼眸一转,停在了原地。
见目的达成,初画嘴角微微一扬,转身往外走。
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她可不想让江淮书知道,她来过这里!
成亲的吉日,是在黄昏。
江淮书给不少人送了帖子,但前来的宾客,却并不多。
没落的安远侯府,跟太师府之间,他们都知道怎么选。
更何况,太师府里的那一位,很快就要嫁进齐王府了。
两家强强联手,谁敢得罪?
黄昏,在宾客们的祝福声中,江淮书牵着初画走进前厅。
二人的双亲都不在了,高堂是空着的。
站在上方的男人,看着二人高唱道:“一拜天地。”
“二拜宾客。”
“夫妻……”
“侯爷,不好了,出……出事了!”
男人还没喊完,一个家丁,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江淮书眉头一皱,不悦地看向他。
“有什么事情,等拜完堂再说!”
“侯爷,此事不能等啊!嫣小姐她……她不见了!”
“什么?”
江淮书瞪大眼眸,眸子里溢满了诧异。
家丁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
“小人刚才去给嫣小姐送膳食,却发现……发现房间里没人。
小人将侯府都找遍了,还是没能找到嫣小姐的下落。”
“嫣儿好端端地呆在房间里,怎么会不见了?”
江淮书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初画。
初画隔着盖头看向他:“侯爷,我不打紧的。
你不用顾及我的感受,先去找小姑子要紧!”
“好,等我回来!”
撂下一句话,江淮书扔掉红绸,快步往外跑。
前来观礼的宾客,微微摇了摇头。
“这好好的婚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好在新夫人识大体,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只是可惜了,这好好的婚事,就这么被搅和了!”
初秋站在门口,听见众人的议论声,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初画不是想当侯夫人么?
没她的同意,她当得了么?
初秋正想着,初画在婢女的搀扶下,缓步往外走。
在路过初秋的身边时,她脚步一顿,压低声音道:
“初秋姐姐果然还是没有令我失望啊!”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初秋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然而初画压根不回答她的话,缓步越过她的身边。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初秋越想越不对劲儿。
不过一瞬,她便反应过来,她这是又中计了!
泱泱隐身站在前厅外,看完了这一出戏。
她就知道,今天的安远侯府,肯定不会太平。
果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