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我在他书房？”
比起陈雪的询问，她更关心这个。
陈雪哎了声，然后解释道。
“我那会瞧见了你进书房，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吗？那书房，平常乔宇倰根本不让人进，我怕你出啥事，才赶紧找你去。”
出事？
陆安宁心一惊，紧攥住陈雪的手，连力度都不自觉的大了些。
“陈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雪挣脱开陆安宁的手，心虚地低头，眼睛里盛出惊恐。
“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他叫你去书房，你别去就是！还有，往后见了我，能不能叫大嫂？”
说完就要逃走。
陆安宁伸出手臂拦住去路。
“是不是因为，那九个新娘，就是进去了书房，才没命的？”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陈雪大步跨过陆安宁的阻拦，将人推搡的远远的，似是惋惜道：“你要是能带我一块离开，该多好。”
陆安宁苦笑，只要查不出这乔家的秘密，她只能被困在这。
回到房内，陆安宁越发得睡不着。
呆呆地数着那些牌位。
一，二，三……
一直数到九。
而随着夜色晕沉，门被一阵风吹得合上。
陆安宁惶恐地看向紧紧锁住的门。
而后背也开始发凉。
她不敢回头，光是听声音就被吓得瘫倒在地。
只因为，她知道，此刻站在她身后的，根本不是正常人。
或者说，
连人都不是。
噗通一声，陆安宁转过身子，双手合十，紧紧闭上眼祈求。
“不是我害的你们，你们千万别找我啊。”
女人们捂着手帕，开始啜泣着。
其中一个女人哭泣道：“求你，帮帮我们。”
其他女人也附和着：“就是，求求你，带我们离开这。”
陆安宁听着没有攻击性，才将眼缓缓睁开。
把她围成一圈的，正是眼前这九位穿着旗袍的女人。
而陆安宁也被这九个女人吓得花容失色。
有的没有腿……
有的没有眼睛……
有的没有脖子……
……
陆安宁看到女人们这样，并没有与生俱来的害怕，只是心里隐隐作痛。
“你们……怎么会成这样？”
一个没有左腿的女人泣不成声。
“我们这样，都是被那个恶魔害的。”
“你说的恶魔……是……是谁？”
尽管陆安宁心里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可她还想听到真相。
“就是那个人面兽心的乔宇倰！”另外一个没有脖子的女人抢着气冲冲地说。
“可是，我要怎么帮你们？”
“只要将我们的尸体找到，我们就能离开这。”
“就是。”
“求你了。”
……
女人们围上来，全都恳求。
“可是，你们的尸体，肯定早就被埋了啊。”
陆安宁想帮她们，奈何心有力而力不足。
女孩们却奋力摇头，“不是的，他根本没有将我们下葬。他藏起来了！”
如果这些女孩们说的是真的，那她们的尸体又会被藏在哪儿呢？
绞尽脑汁之际，陆安宁猛地想起陈雪。
陈雪曾经提过，她亲眼见过，这些女孩都是进过乔宇倰的书房才死的。
这就说明，她们的尸体，被藏在了书房。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进到书房里，会有奇怪的味道。
是尸臭味，还有花香味。
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她现在确定了。
自己只有帮了这九个女孩，才算通关。
可是，她实在想不通，长的那么瘦弱的乔宇倰哪来的力气去杀她们？
又为什么要杀她们？
一个没有头的女人说道：“他杀我们，是为了一个人。”
陆安宁紧追问：“什么人？”
“是一个女人。”
其他人也说着，“对，我也听见了。”
“我也听到了。”
……
“这和女人有什么关系？”陆安宁问。
“我来说吧。”
失去左腿的女人满脸泪痕，说道：“我是乔宇倰娶的第三个妻子。新婚夜，他突然提出要看我的腿，随后便要与我画像，我便跟着他进了书房。他还给我说，他要给我画一幅最美的画像。可是，我喝了杯茶后，就不省人事，再醒来，就已经没了腿。我求他饶了我，他却跪下反而谢我，然后将我的脸，拿宣纸挡住，一直浇水，直到将我憋死。”
女人断断续续地边说边哭。
其他的人也跟着哭泣。
“他也是这样跟我们说的。”
“怪不得，他要看我的手。”陆安宁后怕地举起自己的手，说话都在颤抖。
“那个女人，是他的青梅竹马。”
失去双眼的女人说道，“他杀我之前，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是他留洋时遇到的，两人都喜欢画像，女人就跟着他回来。可是，却被乔老太太赶了出去。乔宇倰就跟着女人一块离开了乔家。为了生计，女人便在外头做起了裸体画像，后来，女人就被一个雇主给欺负了。乔宇倰也就回到了乔家。他说，他答应过那个女人，要做出最完美的一幅裸体画像。”
“可是，这也不应该成了他杀你们的理由。”陆安宁不满道。
纵使他自己的感情再凄惨，这也不是他杀无辜者的借口。
“我为那个女人的死赶到遗憾，可是，你们又有什么错？仅仅是因为生了张好看的脸，好看的身材，就该被他活过杀死吗？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