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说的大声，生怕其他的孩子听到。
经过许莫这件事，她已经不敢轻易在孩子们跟前提到领养的话题。
小轩虽然背对地陆安宁躺着。
可陆安宁看得出来，小轩并没有睡着。
她不着急，陆安宁心想，经历过一次又一次地被拒绝，小轩他的心灵应该很脆弱。
她只能慢慢地开导小轩。
“睡吧，我们明天再谈。”陆安宁轻轻拍了一下小轩的身体。
在陆安宁静悄悄地走后，小轩却睁开了眼。
一双眼默默地注视着陆安宁。
回到房间后，孟源还没回来。
陆安宁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看见熟悉的身影。
陆安宁关切地问：
“许莫的后事，都处理好了？”
若不是孟源要同院长一块处理后事，这会早就回来了。
听到陆安宁问，孟源也只是淡淡地嗯了声。
“火化了。”
火化这两个字眼，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进入了陆安宁的耳朵。
熟悉又陌生。
孟源脱下鞋子，顺势躺到陆安宁的旁边。
将枕头竖放着，当靠背。
怕陆安宁心情一直这样低落下去，孟源说道：
“关于小轩的领养，我和院长已经谈好了，院长的意思是，看小轩，如果小轩愿意跟我们走，她就可以签字，经历过许莫这件事，院长现在，完全取决于孩子自己的意愿。”
陆安宁没有反对，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伤心，许莫都回不来了。
不能再因为这个，伤了小轩的心。
只是自己曾经那样坚决地拒绝了小轩，还让小轩等真正爱他的父母出现。所以现在，她是真的不确定，小轩还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
这晚，陆安宁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醒来时，孟源并不在跟前。
但旁边洗脸盆的铁架子上，已经放好了凉水和毛巾。
地上放着暖壶。
陆安宁胡乱洗了把脸就出去院内。
院里，孩子们正玩着“老鹰吃小鸡”的游戏。
而孟源正在充当老鹰的角色。
同孩子们玩的不亦乐乎。
陆安宁看向孩子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小轩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的旁边。
同她一样，注视着院内正在玩耍的几人。
小轩一副老成的姿态，说话时的语气似是褪出原先的稚嫩。
“他们玩的真好。”小轩开口。
但陆安宁却从小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点羡慕的口气。
陆安宁顺手搭上小轩的肩，温柔道：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块玩？”
小轩没有对陆安宁的行为感到不适，也并没有推开。
只是嘴里说出的话却有种寒冬下雪的冷飕飕之感。
“他们不配。”
陆安宁手从小轩的肩上滑落，眼睛睁圆。
不敢相信这四个字，能从一个只有12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
陆安宁宁愿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
她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遍：
“小轩，你刚刚说什么？”
小轩却突然对着陆安宁笑。
“你是不是要领养我了？”
陆安宁没有想到小轩会主动提及领养的事。
不过，既然他提了，那她也可以顺势咨询一下小轩的意见。
按照游戏的规则，说不定她和孟源顺利地领养小轩后，两人就能离开这。
至于领养去哪里，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反正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领养一个孩子。至于这个孩子是谁，好像目前并不重要了。
见陆安宁没有说话，小轩又问道：
“我现在，是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陆安宁怕小轩多想，忙解释道：
“不是，我是真心想要领养你的，我为我之前所说的无意伤害到你的话向你道歉。当时，你询问能不能领养你的时候，我确实已经决定领养许莫了，而我们，只能领养一个人。所以我才那样说的。”
“所以，许莫死了，才轮到的我，是吗？”小轩步步紧逼。
陆安宁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
她现在觉得，自己只会越解释越乱。
只能简而言之一句话。
“小轩，无论我怎么向你解释，你的心里都会有一个疙瘩，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现在，确实是真心想要领养你的。”
“那许莫呢？如果许莫没有死，你是不是就不会领养我了。”
陆安宁耐心地平复小轩的心情。
“小轩，现在你口中所说的‘如果’，已经不存在了。”
小轩似是钻了牛角尖一样，“可是，我现在不想被领养了，我不想做别人第二次的选择。”
说罢，小轩甩开陆安宁的手，气冲冲地跑开。
“小轩！”陆安宁喊道。
可小轩却跑得不见了人影。
陆安宁懊悔地骂了自己一通。
“怎么就被自己搞成这样了呢。”
原本还在跟孩子们一块玩耍的孟源却跑过来。
见陆安宁闷闷不乐，他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便直接开口安慰道：
“别想太多，他还只是个孩子，多哄哄就好了。”
陆安宁被逗笑，“你这都能看出来。”
孟源笑道：“看你这样子，我就猜出来了，想必是小轩那孩子，还在生咱们的气，怪咱们当时没有选择他，所以他还这是在赌气呢。你放心，就像院长说的，小轩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不会错过这次领养的机会的。”
陆安宁听孟源这么一解释，心里倒是豁然开朗。
如果仅仅是在赌气的话，小孩子是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