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你怎么热的满头大汗?你出去了?”看到陆辞头上的草帽,沈妙才后知后觉。
她睡觉何时这么死了?
丫丫起来她不知道,就连陆辞出去她也半点不知道。
“嗯!我去王爷爷家给你拿了药膏。”
“你怎么知道我肩膀受伤了?”沈妙伸手去接,陆辞却没松手。
沈妙有些不明所以,药膏不是给她买的吗?难道是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也不像是陆辞的作风啊!
陆辞犹豫了半响,这才开口,“肩膀你够不着,我帮你抹。”
沈妙想了想,给肩膀抹药她自己确实不太方便,有人帮忙那是最好。
至于会不会不好,她没考虑过。
因为比起好不好,她的命首先是第一位。
“好啊!那我们去房间里。”
正常的一句话,陆辞却听出了不同的意思,脸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
沈妙将上衣褪下一些,露出两侧肩膀,背对着陆辞,等着陆辞给她肩膀上药。
陆辞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脖子上两根红色的带子,瞬间秒懂那是什么。
脑袋里不受控制想到手下们平时聊的黄段子,一时间呼吸紧促。
沈妙转过头,看见门口一动不动的陆辞,催促着,“陆辞,不是说帮我上药吗?还站在门外干什么?快进来啊!”
陆辞喉结上下动了动,尽量让自己声音保持正常,不让沈妙听出端倪,“来了。”
看到沈妙两侧肩膀上的红肿,陆辞再也没了任何别的心思,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自责。
药膏涂在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瞬间被冰冰凉凉代替,沈妙舒服的差点呻吟出声,还好被她及时止住。
背后的陆辞也不好受,哪怕他尽量不想,不看,但角度身高的差异,他还是看到不该看的风景,让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涂完药,陆辞鬼使神差的附身在沈妙头顶落下一吻。
沈妙差点跳起来,满是汗味的头顶,也能下的去口,这什么怪癖!
“好了,我去看看孩子们。”
陆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害怕看到沈妙厌恶的眼神,找了个借口仓皇逃跑。
下午陆辞带着孩子们去了上游抓鱼,沈妙嫌尴尬没去,以想买布料给蛋蛋做书袋为由,独自一人去了镇上。
这是沈妙第二次来大庆镇,第一次匆匆忙忙都没顾上看两眼,今天时间充足,孩子有人看,她多了几分闲情逸致,两旁古老而精致的建筑,让她频频驻足观看。
小镇上人们身上衣服补丁明显比村里村民们身上的补丁少了一些,时不时还能见到骑着二八大杠的‘白领们。’
他们是附近工厂里的工人,身上穿着供销社最时兴的衣裙,神情高傲的离去,惹的两旁的行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
沈妙也有些羡慕,从村里到镇上一个来回得一个多小时,她身体素质虽然不错,但也累啊!
要是有了自行车,一切就方便许多。
但那也只能想想而已,她现在身上虽然有三百多块钱,但没有自行车票,一切也只是空想而已。
收回目光,沈妙进了供销社,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商品,以及高傲拿鼻孔对人的售货员。
沈妙买了几尺布,一斤鸡蛋糕,半斤奶糖,以及一罐麦乳精。
在售货员诧异的目光下,掏钱给票走人。
“慕斯延你这是什么态度?跟我处对象你就这么不情愿吗?你不能生我都不嫌弃你,你凭什么嫌弃我?”
女人尖锐的声音在小巷子显得格外响亮。
沈妙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一时间进退两难,她有些后悔走小路了,听见这么隐蔽的事情,她会不会被灭口?
走还是留?
沈妙有些纠结。
最终吃瓜的心战胜了恐惧的心,沈妙竖起了耳朵,听着小巷口的八卦。
慕斯延好言相劝,“王同志,能不能生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婚姻讲究你情我愿,处对象也一样,不可勉强。我们不合适。”
女人越挫越勇,“我们怎么不合适了?我感觉我们非常合适,你离异我也离异,你不能生我有儿有女,你机械厂副厂长我供销社副主任,我们这是强强联手,天造地设的一对。”
慕斯延一双桃花眼,此时写满了不耐烦,这段时间他被这个疯女人纠缠的要疯了。
比他足足大了十五岁的老女人,说什么天造地设,真是没皮没脸。
要不是从小良好的教养,脏话都要飙出来了。
“王同志,我这人比较保守,接受不了比我大的对象。”
慕斯延说完大步离去,就怕王月娥不依不饶。
这段时间王月娥如鬼魅般如影随形,让他简直快疯了。
沈妙吃瓜吃的正起劲,突然吃到一半的瓜没了,还被人抓了个正着。
“好听吗?”
沈妙点头又摇头,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说我是路过,你信吗?”
慕斯延桃花眼微抬,给了一个你看我信不信的目光,然后绕过沈妙径直离去。
听着王副主任撒泼叫骂的声音,沈妙悄咩咩的原路返回。
呜呜呜!都是大人物,她一介平民,惹不起,惹不起啊!
这一个小插曲,沈妙并未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许久以后,她成了局中人。
——
白天热的异常,夜里就下起了雨。
淅沥沥的雨声,在宁静的夜里,听的格外清晰。
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半个多月,地里的庄稼喝足了水,长了好大一截,简直是一天一个样。
跟半个月前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下雨的这半个月里不用上工,沈妙带着两个孩子在家研究做衣服鞋子,趁着雨停也会和周嫂子一起去柳婶子和荷花婶家串串门,唠唠家常。
原身本来就会,再加上有周嫂子她们的指导,沈妙也能做出套像模像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