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
“姐姐,你打气球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
夏竹打的是氦气罐,全程只需要把气球嘴对上充气口,然后轻抬手,一只气球就打好了。
“小海星,你杨叔累,你来帮我。”
杨柯站在梯子上,插着腰俯身跟他说话。
海星蹲着没起身,转了转屁.股,从侧面对着杨柯转成了背对着他。
“姐姐姐姐,你教我然后你去歇着,我来替你打。”
“你小子!”杨柯气得在梯子上大骂,“小没良心的,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带你长大的,她才来几天啊你就姐姐长姐姐短的跟着叫,魂被勾走了吧!”
夏竹把海星抱进自己的怀里,故意挑衅地看向杨柯,“略略略——”
海星也学她,冲着头发丝都生着气的杨柯,“略略略!”
杨柯转头想拉谢昼入伙,“我记得海星之前可是说最喜欢你来着。”
谢昼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根本不接他这茬,“我尊重孩子的喜恶。”
杨柯更气了。
夏竹和海星坐在地上,抱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我看过两天她走了你怎么办?!”
他这话一出,没人接话,屋里的空气瞬间就凝滞了。
还是夏竹先主动开了口,“你不是说要来帮我吗?来,姐姐教你。”
杨柯偷瞟了一眼谢昼,见他低着头,脸色如常。
晚饭之后夏竹他们准备离开,海星因为晚上要在新房压床就被单独留了下来。
“为什么要压床啊?”
夏竹靠近谢昼,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问他。
“这里的一种风俗,会请年纪小的孩子在新人的喜床上睡一晚,吉利。”
夏竹之前没听过还有这种风俗,“让小孩睡一晚就吉利了吗?”
“嗯,还有寓意比较好。多子多孙。”
夏竹长长的“哦”了一声,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
“是只能像海星这么大的小孩吗?”
“没结婚的就成。”杨柯在旁边听到他们说话,横插了一嘴。
“喏——”他下巴点了点旁边潇洒插兜站着的谢昼,“他也行。”
夏竹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了谢昼一番,“这么大的也行?!”
杨柯想了想,向谢昼确认,“我记得大庆是比你大两个月吧,你九月他七月。”
谢昼没接他的话。
“那就是比新郎年纪小的未婚男子,都可以去压床?”
杨柯点头,“理论上是这样。”
夏竹眼睛在他和谢昼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很好奇,“那怎么不找你俩?”
“欸说到这啊,这就是理论外的一种更现实向的情况了……”
“杨柯。”
谢昼在一旁,淡淡叫了他一声,他面色无常,但杨柯分明从他这两个字里听出了一丝丝警告的意味。
连夏竹也听出来了。
“哪种情况?”夏竹像个十万个为什么,继续追问杨柯。
杨柯看了眼谢昼,在自己嘴边拉了条拉链,然后冲夏竹摇了摇头。
他搞得这么神秘,夏竹更好奇了。
“什么嘛,你别看他你就说你自己的。”
夏竹把谢昼挡在背后,怕他用高出一截的眼神给杨柯施压,她又特地举起双手,在空中挥舞着阻隔他的视线。
“快说快说!”
“这种情况嘛就是——”杨柯边说边往前跑,“我不可以,但他可以!”
夏竹一头雾水。
什么啊这是!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夏竹转头问谢昼。
谢昼看了她一眼,抬脚也往前走。
夏竹追上去,一直缠着他问,“为什么他不可以你可以?那你怎么不去压床呢?是没请你吗?”
海边沿路的围墙还有树枝上,都被他们提前挂满了星星点点的细灯带和红彤彤的气球。
他们走在灯光里,夜里的海风微凉,像睡前外婆轻轻摇起的蒲扇。
轻柔又舒服。
夏竹缠着他问了一路,最后快到家时谢昼实在被她缠得无可奈何,直接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她。
夏竹接过手机还在看上面的文字时,谢昼已经先一步往前走了。
手机屏幕上的一问一答,简短而干脆。
【什么样的人能压床?】
【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