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灏尬笑道：“我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吗。”
张林林皱着鼻子轻哼一声，嗔怪地瞪了方灏一眼，将手中被揉成一团的馒头扔回给他。
为了维护自己可怜的自尊心，方灏随手就把已经不成样子的馒头扔到了一旁的花坛里。
黎清琳看到这，忍不住给了病床上还未苏醒的方灏一拳。
“你小子乱扔垃圾就算了，居然浪费粮食，太可恨了！”
张林林看到方灏把袋子扔了以后，微微一笑，自然地挽上了方灏的胳膊，二人有说有笑地往回走。
直到进了家门，张林林才表明了这次的来意。
她整个人柔弱无骨似的靠在方灏身上，仰起头，露出自己最好看的角度，娇俏地对着方灏不停抛媚眼。
方灏被她电得神魂颠倒，又恢复了那副没出息的样子。
“哥哥不觉得我最近气色很差吗？”
方灏闻言还真的仔细打量起了张林林的小脸。
“还行啊，面色红润有光泽，皮肤细腻白皙，看上去状态挺好的。”
张林林被他夸美了，没忍住嘿嘿一笑，但很快又收住了。
她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泪眼迷蒙道：“没发现人家都有黑眼圈了吗？”
“还真有点。”
张林林挤了几滴鳄鱼的眼泪，楚楚可怜地晃着方灏的胳膊：“哥哥~人家最近工作的地方都好远，通勤时间那么长，我连美容觉都没法睡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变丑的。”
方灏一听这意思，八成又是要跟他要钱了。
他轻叹一口气问：“那你想？”
张林林一把搂住方灏的脖子，笑语盈盈道：“哥哥给我买辆车吧。”
“什么？！”方灏因这句话大吃一惊，下意识将张林林从他身上推开。
“你什么态度啊方灏！”
方灏揉搓着头发，烦躁说道：“林林，我现在真拿不出这个钱。”
张林林眼珠一转，内心疑惑：他什么意思？难道是这个月信用卡额度用完了？
她马上又换了一副态度：“下个月也可以，我可以再忍耐一段时间的。”
方灏自嘲一笑：“别说下个月了，就算明年我都不一定能买。”
张林林闻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耐，继续好声好气地说：“那把你的车给我也可以啊，我不嫌弃的。”
“那...”
方灏刚想扯谎，却突然惊觉，好像自从和张林林在一起之后，他说谎的次数越来越多。
现在回答别人的时候几乎下意识就想撒谎。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就在方灏自我反思的时候，张林林彻底没了耐心。
她一把推开方灏，表情也变得不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么才行？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等着给我买东西吗，我放弃了他们选择了你。结果呢，最近每次让你给我买点东西你都推三阻四的。方灏，你要是不想跟我好可以直说，没必要这样拖着我！”
看到露出真面目的张林林，方灏也彻底想通。
他冷笑一声，无所谓道：“好啊，你去让他们给你买吧。”
“你什么意思？”
方灏决定跟张林林彻底摊牌，摆脱这种非人的生活。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不想买，是根本没钱给你买。之前给你买鞋买衣服买包已经花光了我所有钱，我现在就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
“怎么可能！”
张林林不肯相信，觉得这只是方灏用来拒绝她的托词。
“这房子，这车，你怎么可能是穷光蛋呢！”
方灏嗤笑自嘲，终于弄清楚了张林林找上他的原因。
“因为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我的！房子，是我租的；车，是别人借我的！”
得知真相的张林林恼怒不已，只恨自己看走了眼。
“原来你所有东西都是借的啊！你这个死骗子，cheap man！”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很有钱！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拜金女！”
张林林气得七窍生烟，手指颤抖地指着自己：“我拜金？”
“我有说过车是我的吗？我有说过房子是我的吗？就连花在你身上的真金白银，都有一半不是我的！”
“没钱还装富二代出来泡妞！行，算我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死骗子！咱俩从现在开始断绝关系！”
张林林抓起包，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了。
“幸亏没让你本垒打，要不然我岂不是亏死了。”
走到门口，她仍不忘回头嘲讽方灏；“你就继续吃你的破馒头吧，穷b！”
“你！”
经张林林提醒，方灏才想起被自己扔掉的馒头。
他后悔不已，赶紧跑下去，在花坛中寻找刚才丢掉的袋子。
找了半天，也没见踪影。
“我记得是扔在这的，怎么没了？”
馒头：迟来的深情比草轻。
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在一旁看了他半天，然后走过来问：“小伙子，找什么呢？”
方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大姐，你...有没有在这看到一袋馒头啊？”
清洁大姐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原来是你扔的啊，太浪费粮食了你！”
“对不起大姐，我...我是不小心掉的，不是故意丢的，我的馒头在哪啊？”
“我刚才还以为是人家不想要的，所以就拿去喂了流浪狗，现在估计已经全都在狗肚子里了。”
“啊...”
方灏无奈，只能再去超市从新买过。
看着自己只剩两位数的余额，他只觉得自己可能会饿死在发工资前。
想起张林林临走前时嚣张的样子，方灏突然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回家马上收集了这段时间给张林林的所有消费记录，看看能追回多少钱来。
方灏把记录发给张林林，试图能和她先好好协商，只要她能返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