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会杀了你的,绝对会杀了你的。”格兰芬多长桌上,阿尔忒弥斯神情恍惚地喃喃着。坐在她身边的詹姆却完全没有这种快要被谋杀了的自觉,反而是果断地在圣诞假期调查表上留校那一栏打上了对号,“不会的阿尔,尤菲米娅不会舍得这样对我,对她亲爱的儿子的。”阿尔忒弥斯一手摁着自己的调查表,另一只手扬了扬早上刚收到的信,“我可没法保证——妈妈早上刚刚写信给我说今年圣诞要给你做你想吃很久的‘无敌土豆泥’,还说爸爸给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呢。”
西里斯同样果断地填了留校——对他而言是回家还是远离那个家这件事完全不需要犹豫,“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什么是‘无敌土豆泥’?”阿尔忒弥斯冷笑,“一种麻瓜的食物。明明就是蘸上调味料的土豆泥,但是哥哥偏偏要起一个难听的要命的外号。要我说,哥哥真的不适合起名字,他显然还没掌握这项技能。”就比如说‘大脚板’这个愚蠢到家的外号,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想出来的。女孩默默想着。
“所以你要一起留下吗,辛西娅?提醒一下,圣诞节期间复方汤剂会熬好,我和詹姆做了充分的准备,一定会很有意思的。”西里斯漫不经心地说,就好像笃定了对方一定会同意似的。阿尔忒弥斯很想同意,骨子里的波特基因叫嚣着留下来看看这场有意思的恶作剧,但是一想到爸爸妈妈失望的表情她还是摇了摇头,“我看我还是不了。要是我和哥哥都不回去,爸爸妈妈会很孤单的——而且,如果哥哥不回家,那么我正好可以邀请莉莉来家里过圣诞节。”
詹姆的表情顿时像吞了一万只鼻涕虫一样难看,“伊万斯?说实在的阿尔,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她?我看不出她有哪怕一点儿优点。”阿尔忒弥斯想到梦里哥哥对莉莉疯狂的追求,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是嘛——不过话说回来,复方汤剂是要加入别人的一部分身体组织吧,你们准备好了?”
詹姆的表情自信无比,“那是当然了,等你从家里回来你就知道了——我和西里斯什么时候在恶作剧上犯过错?”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执着于进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詹姆·波特先生还是选择了留校。坐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的阿尔忒弥斯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会儿还要负责应付爸爸妈妈的询问,哥哥真是的,就会给她找事做。
不过说到进入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阿尔忒弥斯记得,也是在圣诞节,也是在二年级,她未来的侄子哈利也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潜入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基因真是伟大啊。不过——她怎么记得,当时是说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几百年都没人进去过了,哈利他们是第一批外人呢?如果这个未来没有改变,那么哥哥他们这次的行动是必然失败的。怎么办啊,叫哥哥和西里斯努力训练拿下魁地奇杯能不能弥补这次扣分呢?
知道儿子和西里斯一起留校后的波特夫妇虽然有一点小失望,但是也并没有像阿尔忒弥斯夸大其词的那样真的谋杀自己的亲生儿子。宽容又体贴的波特夫妇认为西里斯受了很多苦,詹姆作为朋友多陪陪对方也是应该的。阿尔忒弥斯不置可否,转头就给莉莉写了邀请信,信中还特意注明自己的哥哥詹姆圣诞假期不在家,以打消女生的忧虑。
弗里蒙特给儿子准备的惊喜是一款全新的光轮系列的扫帚,阿尔忒弥斯几乎是有点嫉妒地盯着那漂亮的小家伙,这幅景象逗得尤菲米娅咯咯笑起来。波特家的男主人也哈哈大笑,连忙承诺如果小女儿明年入选魁地奇球队也一定会得到一份这样的惊喜。
阿尔忒弥斯尝了一口詹姆的‘无敌土豆泥’,然后苦着脸跑到门口去了,说是要提前迎接马上要过来的莉莉。尤菲米娅小心翼翼地将土豆泥推到一旁,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这道菜只会出现在大儿子的餐盘中。
没过多久,莉莉就来了。阿尔忒弥斯激动地拥抱了对方,“圣诞节快乐,莉莉!”“圣诞节快乐,阿尔。”莉莉也回抱了对方,“你送我的手链很好看!”说着,她扬起自己的手腕。
阿尔忒弥斯笑了笑,“会变色的羽毛笔!下次我一定会拿去整蛊我哥哥,叫他总是有什么事情都瞒着我。”谈话间,莉莉已经走进了屋子,她先是很有礼貌地和波特夫妇问好,然后又跟着阿尔忒弥斯上了楼,一面走一面问,“瞒着你?波特——我是说,你哥哥还会瞒着你?”
阿尔忒弥斯带着莉莉走进尤菲米娅提前收拾好的客房,不满地撇了撇嘴,“当然了,他和西里斯——甚至还有莱姆斯,他们好像总有一些不愿意告诉我的小秘密,真讨厌,我有什么事都会告诉我哥哥。”这话说的有点儿心虚了,毕竟和那个梦有关的事情她就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但莉莉把她的心虚误解成了别的什么,再开口的时候语调都温和了很多,“怎么了?他们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你吗?和他们这次圣诞没回家有关?”阿尔忒弥斯坐在床边摇了摇头,“是西里斯的生日。我记得他的生日是在11月3日,结果我去问我哥哥的时候,他支支吾吾的,就连莱姆斯都不愿意告诉我。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呢——”
莉莉恍然大悟般惊呼了一声,“哦,布莱克的生日!当然,阿尔,我觉得你和布莱克还有莱姆斯你们当然是朋友了。生日这件事很复杂,你去年没来霍格沃茨可能不知道。”莉莉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可能因为家庭原因,布莱克过生日的时候他们家好像为他准备了宴会。但是从他进了格兰芬多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布莱克和家里人的关系可以说是特别差劲。所以在明知道家里准备了宴会的情况下,他却并没有选择回家。宴会主人公不在,布莱克夫人很恼火,第二天就寄来了吼叫信。布莱克就坐在那儿,连表情都没变过。”
阿尔忒弥斯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她脑海中串联了起来,“所以,这就是他圣诞假期被锁在自己房间里的原因?”莉莉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当时你哥哥他们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大张旗鼓地为他办派对,布莱克却显得兴致不高,最后才和你哥哥他们说‘谢了兄弟,但是下次不用了,我不太喜欢过生日’。”
阿尔忒弥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转移话题和莉莉聊起了别的事情。西里斯讨厌纯血家族形式主义的宴会,这件事情早在她6岁做了预知梦的时候就已经清楚地知道了,但是他为什么要为了自己讨厌的人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