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受了几次冷脸的赵烨竟有点受宠若惊。
想起从前与程南枝还算恩爱的日子,他神色柔和了些:“为夫心里自然是只有你一人的。”
程南枝同他入座。
叶如月忍着酸气:“表哥与嫂夫人感情真好。”
赵烨一滞,不露声色的松开程南枝。
青黛冷冷道:“那是!满上京谁不知道我家小姐与赵大人恩爱无比?从前也不是没有些不自量力的狐媚子,但都有自知之明的放弃了!”
叶如月眼中更是嫉妒,“嫂夫人好福气。”
程南枝自然而然的坐在主位,淡淡道:“表妹说笑了,分明是我家夫君甚有福气能娶到我。这不,我过门后,赵家都好了不少。”
叶如月一噎。
赵烨和赵老夫人也哽了些。
程南枝说的是事实,赵家确实因她兴旺了不少。但这话却怎么听都有点不好听!
赵烨略有不悦:“夫人,你我夫妻一体,自然都是有福之人,不必分的太清。”
程南枝心中暗讽,“夫君说的是,妾身也希望赵家的福气能长长久久。”
但在她走之前,她一定会把赵府的福气断的一干二净!
赵烨和赵老夫人的神色这才和缓起来,一并入座。
赵烨自然也坐主位。
赵老夫人习惯性的也要坐主位时,发现程南枝挡了她,就看着程南枝。
谁知往常恭顺有眼色的程南枝竟分毫反应都没有,道:“叶姑娘是婆母的亲族,那也是我们赵府的贵客,定要好好招待,不知给叶姑娘备的住处可妥善了?”
赵老夫人不好意思主动叫程南枝让位,只得落于客座,不快的道:“自然,月儿随我一道住在寿安堂即可。”
叶如月眼观鼻不关心,过去低眉顺眼的立在赵老夫人神身侧,贴心的给她揉按肩膀。
赵老夫人放松下来,又对程南枝更有意见。
【真是不如月儿懂事!】
程南枝眼神微冷:“儿媳瞧表妹年岁正好,若整日住在寿安堂,陪婆母吃斋念佛,是不是有些委屈拘了她?”
叶如月登时抬头:“这……嫂嫂是不是误会了?”
她怎么就要吃斋念佛了?住在那儿分明是方便能时时见两个孩子,又能与赵烨相会,不至于引程南枝怀疑!
程南枝惊诧:“是误会吗?府中仅寿安堂设有小佛堂,我还以为表妹是自个儿提出想住那儿为逝去亲人祈福,又感念婆母之恩,也为着婆母。”
赵老夫人下意识看叶如月。
叶如月骑虎难下,只得道:“表妹是有此意,只是还未来得及与姨母说。”
赵老夫人顿感欣慰。
赵烨也温柔的看叶如月。
不愧是他的月儿!就是善良。
程南枝就吩咐:“青黛,既然表妹有如此孝心,你即刻去表妹住处看看,若有缺的及时补上。但要是有妨碍了表妹孝心的东西,也一并收拾走,别影响了表妹的诚意。”
青黛一听就明白了。
既是祈福,为显诚意,可不能奢贵冲撞了菩萨。不然若是叫菩萨觉得心不诚怎么办?
“是,奴婢一定好生布置,绝不亏待了表小姐!”青黛脚底生风般高兴去了,都不给几人反应的机会。
“等等!”
叶如月哪儿会听不懂。但方才她就是嘴上说说,真要吃斋念佛过清苦日子,她可受不了!
“嫂嫂,姨母既已着人为月儿备好,便不好再挪动改制,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姨母的一番心意?”
赵老夫人本不觉得有什么,一听这话有点不舒服了。
现在府中后宅也是她做主,程南枝这却越过她行事不说,还觉得自己比不得她布置的细心周全吗?
赵烨没多想深意,只顺着心上人,“夫人,娘定然是照表妹喜好布置一应物件,就不必改动了。”
程南枝却不接茬:“可婆母布置时并不知表妹想祈福,万一有什么在祈福时冲撞菩萨,叫菩萨瞧见不喜,觉得表妹心不诚怎么办?”
“这些年来赵府能蒸蒸日上,难说没有菩萨保佑的份儿。夫君你正值升迁,还是注意些吧,相信婆母和表妹都会理解的。”
赵烨闻言,顿时不吭声了。
赵老夫人一向将儿子的前途看的比任何都重要,念佛多年也信神灵,连忙道:“那还是照你说的做吧!”
她看向程南枝,“还是你想的仔细。眼下咱们赵家一等要事就是烨儿的升迁了,可不能有闪失!”
叶如月心道,这世上哪儿有鬼神?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装作理解体贴的样子谢程南枝提点。
程南枝借机以一副关心语气斥了叶如月周身气派忒小家子气,往后一言一行都要注意,莫误了赵府名声,以及在上京都有哪些忌讳和成规等等。
叶如月脸色不大好看,可赵烨和赵老夫人都赞同的点头。
赵烨道:“南枝是高门贵女,言行都无可指摘,表妹你多学点,对你也有好处。”
他暗示性的看叶如月。
这也有利于她往后取代程南枝做好赵夫人,与其他人家交际时游刃有余。
叶如月也明白,不得不挤出笑容柔柔的谢程南枝的教导,听她继续训骂似的规劝。
终于说完,程南枝端起茶杯喝了口润润嗓子。
赵老夫人见缝插针:“南枝,月儿初来乍到总会有不懂之处,不如这样,你将她带在身边教吧。”
程南枝一顿。
叶如月盈盈笑道:“月儿见嫂嫂心生亲切,还望嫂嫂别嫌弃。”
赵烨道:“夫人,你平素在府中也无聊,不如让表妹陪陪你解闷。”
程南枝眼底冷意横生。
他们到底忍不住提出来了!
在梦中,他们就是先这般说辞让叶如月在她身边,待她与叶如月关系亲切后,再趁机提出叶如月孤苦可怜,恐议亲时被人看不起,她不如将叶如月认作义妹提了身份!
她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