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战斗,没有争夺,和平的世界。”希昭希望她明白,她活在怎样的盛世下。
“你们的关系怎么样?”加兰抛出了这个问题,问的很轻巧,也许对方不会回答。
“关系很差,自从清宜……其实也不差了,但他们再逼我吃奶糖方便面的话……”那他也会当场发脾气的。
“哈哈哈,怎么能用糖和泡面一起吃啊!”
加兰笑了,希昭继续补充:“他们啊,用热水把泡面泡软,把大白兔奶糖融化,干拌着吃。抱歉小姐,我感觉胃已经有反应了。”
“究竟关系有多差啊!”加兰笑的停不下来。
“本来最开始只是迎合两人喜好的,那时候的钱都是骗……不是,就是经济状况很差,我们几个一起渡过了那段难熬的时间。”
“清宜是谁?”加兰悄悄擦笑出来的眼泪,却仔细听着关于他们的信息。
“清宜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人了,他的智力很高,最开始都是他去做家庭教师,我们才一点一点的建起了自己的空间,只是后来他……没有他在的日子里,我们经常争吵不休。”
加兰知道肯定不只争吵那么简单,可能是更为严重的互不信任,但他们一定是有一个共同目标的,否则不会到现在都在一起。
“下次我们去游乐园吧!”
下次?希昭有些遗憾,“已经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吗?现在时间还早的样子,我们……”他想让加兰继续带他走,但一转头看见加兰对他眨了下眼。“原来是约定吗?只要小姐需要我,我马上就到。”
“我还没那么闲,走吧,继续上路!”
加兰直接开到了城郊的一处山坡上。
她从后箱里拿出折叠画板,颜料,画笔等。“希昭,我真的好喜欢你的颜色,让我画一下你,可以吗可以吗?”
希昭还没从喜欢的语音里缓过神来,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可能会拒绝小姐的吧?他被加兰拉到一块石头上,靠坐在上面,然后加兰调整了好几个位置,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距离。
“希昭,别转头,把头别过来。”加兰大喊。
怎么可能不转头,就这样被加兰比划研究,真是新奇又难熬的体验,好在加兰是个抽象派,只用了几笔就画出了希昭的神韵。
“为什么我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因为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加兰不自觉的说出这个梗,再添亿点点细节……
于是到了黄昏。
“这幅画真好!”加兰很喜欢。
“下次我一定会带着写生技术来见你的!”他也想毫无顾忌的,看着加兰,给她画得美美的。
“你说过,你会帮我找到他的,对吧?”加兰再次确认。
“是的,这是我和你定下的条件。”希昭很认真的回答。
“那明天,来我家吧!”加兰笑着看他,希昭看着这双充满希望的眼神,真的很不忍心隐藏真相,但他有契约,他同样不能违反另外一人的约定,另外那双一模一样的悲伤的眼睛。
到了分叉路口,希昭执意不让加兰送一程,他和加兰好好的道了别,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加兰叫住了他,希昭这才发现,在晚风中,加兰的头发有点乱了,“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希昭:……感觉像认识很久了,居然没有联系方式吗?
就在存好号码的一瞬间,她说:“在西方有一个告别礼仪,”她拉起希昭的手,“我有他的一半血脉,可以做这个的。”她用唇轻轻点了一下希昭的手背,报以微笑,摇摇手,然后迅速跳上摩托起飞。
“你忘记带头……真的安全吗?”希昭把手指放到唇边,有一点点她的味道。
“你就是艾利克斯?”来人全副武装,鸭舌帽,黑涤纶裤,黑皮衣,黑口罩,还有墨镜,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特殊的样子,太黑反而引人注目。
“他让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对他产生好奇,会引来不幸的。”亓的声音冷冷的,没有感情。
传达完这句话,他就准备离开了。
“有趣,你想知道你的姐姐现在在做什么吗?”艾利克斯直视亓,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夏子亓感到了一阵恶寒。
“你也是……”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吗?夏子亓仔细的审视他,甚至想发动自己的能力……
“先给你看你关心的事吧!”他变相的承认了,然后送给了夏子亓一台电脑,“他们现在在我名下的博物馆,你可以看到他们。”
艾利克斯还有事要做,陪了他一会儿就离开了。咖啡店里的人逐渐离开,门口也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但他都没有离开。
他一直渴求的,那份笑该朝向的,那双手该紧握着的,那双眼睛该看向的,那个该亲吻他额头的人,都到了另一个人手里。
他坐在电线杆下,空气中有细微的电流,他没有试图缓解分解,心中有一个地方被挖去了,风能从其中吹过,像用冰做的针在扎。垃圾桶里一直有微弱的呼吸声,打扰他的思绪。
他揪出了那只被布包着的小狗,居然沦落到一样的境地了。“同样是被抛弃,但我可以解决你的痛苦,哈哈哈哈哈!”来吧,放弃你求生的意志,去往那无痛的世界,哈哈哈哈!
“够了,你分明知道我会听到!”和韵奔跑过来,而曲一一把亓扑倒了。狗已经被掐的奄奄一息。
“你会救它,谁来救我呢?我逃不出去,我再也逃不出去了!”和韵知道,他又陷入回忆的癫狂中了。
“没事的,”和韵抱起他的身体,“一一,先把它送回我们的宠物店。”曲一一迅速变成人型,抱起小狗往店的方向跑去,他会基本的救助。
和韵轻声说:“你啊,眼睛里全是一眼看不穿的执望,如果你也像我们一样失去记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受了?”但他自嘲一声,因为身体里放了太多小动物的缘故,他的本我已经开始碎裂,之前明明只是有裂痕而已。不久之后碎裂的那部分如果产生了自我意识,那自己还会是自己吗?
“我可不能像你一样悲观,我要好好活着,我们都是。”那是他们的愿望,但机会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