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古怪,“这小鬼,运气还挺好……”
墨画却惊吓道“前辈,您要做什么?”
皮先生皮笑肉不笑,“你说呢?”
“我……”墨画惊慌道,“你……你想杀我?”
“答对了,可惜没什么用。”皮先生漠然道,而后向前踏了一步,右手一递,刺向墨画的心口。
墨画双手双脚,都被二品镣铐铐住,反抗不得,只能就地一滚,狼狈地躲掉了皮先生的这一杀招,与此同时,连忙开口道
“前辈,你不是要我帮忙么?你杀了我,我还怎么帮你?”
“这沈家的公子可以替你去上供,有你没你,都无所谓了。”
“一个怎么够,好歹多留一个备用……”墨画道。
可皮先生不理他,一心要墨画死,手中的匕首,寒光不断,次次都捅向墨画的命门,但墨画次次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
皮先生心中火气渐大,也顿时明白了过来,冷笑道“没看出来,你这小子,倒练了一身好身法……”
墨画只顾逃命,并没理他。
皮先生嘴角微微一笑,“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墨画心中一惊,刚想说什么,却觉得脚下一震,地气流转,有土石隆起,化作牢笼,瞬间将他困在了里面。
是阵法。
尽管墨画双手双脚,被镣铐捆住,但这皮先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提前预埋了阵法。
而且这个阵法,脱胎于地阵传承,十分隐晦,寻常修士,哪怕寻常阵师,也根本察觉不到。
墨画被阵法困住,脸色苍白。
皮先生冷笑,“你再跑啊?”
墨画像是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的小鹿,目光惊惶不安,一脸惊恐地问皮先生
“前辈,你我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杀我不可?”
见墨画被他的阵法困住,再无生还的可能,皮先生浅浅一笑,缓缓走上前去,道
“我这辈子,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修士,只一打眼,便知小友你不一般。”
“起初,我只当你天赋高,阵法悟性了得。但适才你指出了我阵法上的错谬,这足以证明,你师承了得,阵道底蕴十分深厚。”
墨画心虚道“我是运气好……”
皮先生摇头,“这是阵法,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没有运气好的说法。阵法之道,即便有谁运气好,那也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的。没有实力,光有运气,也一点用没有。”
“我不会看错,你是一个阵法天才。”皮先生语气笃定。
“就算我是个阵法天才,”墨画着急道,“那您也不用杀我啊……您作为阵法前辈,不应该惜才么?”
皮先生笑了,“小子,你昏了头了?无亲无故,你天赋再高,与我何干?”
“你不会真的幼稚到,就因为你天赋好,所以遇到的所有人,都会起惜才之心,向你传授阵法?”
“这是修界,人心贪婪而自利,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简直太嫩了……”
墨画似乎被他戳破了心事,脸色更白,目光也有些“绝望”。
他这副可怜的模样,皮先生看在眼里,竟隐隐有了几分恻隐之心。
如此俊秀的小少年,一个如此优秀的阵法苗子,今天就要死在自己手里了。
“小子,临死之前,我教你一件事,让你死个明白。”
皮先生握着淬毒的匕首,一步步靠近墨画,面色阴沉地笑道
“作为阵师在修界行走,一定要记住无论做什么事,一行人中,最好只有一个阵师。”
“而这个阵师,最好就是你自己。”
“你是唯一的阵师,别人不敢轻易灭你的口。”
“而因为你是唯一的阵师,只有你懂阵法,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是对,还是错,都只有你一人知道。”
“你想杀人,想坑人,想黑吃黑,一切也都随你的心意。”
“这是我数百年来,在修界摸爬滚打,与形形色色的修士共事,刀尖舔血,虎口夺食,总结出来的经验。”
“你阵法太好了,我留你不得,因此你只能去死。”
“记住了,若有下辈子,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皮先生将灵力,注入匕首,匕首的锋刃上,闪着阴绿而致命的光芒。
在墨画恐惧绝望的目光中,皮先生一脸狞笑,轻车熟路地将匕首,刺进了这个阵法天才的胸口。
这套动作,他很熟练。
而抹杀阵法天才,也让他这个见不得光的老阵师,有一种阴暗的快感。
可不过片刻,皮先生脸上的狞笑,忽而凝固了。
他的匕首,刺进了墨画的胸口,但没有血流出,流出的只是一团水雾。
而墨画的脸上,也没了惊恐,没了绝望,反而还诡异地冲了皮先生笑了一下。
这一笑,顿时让皮先生起了鸡皮疙瘩。
“不好!”
皮先生瞪大双眼,立马转身,可头刚转到一半,眼角便浮现出一丝火光。
这缕火光,与一般的火焰不同。
深沉,诡异,而且充斥着暴虐的灵力,只是隐隐散发出的威压,就令皮先生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玩意……
皮先生还想挣扎一下,可这一刹那的时间,他根本没机会做出任何反应,后背的灼痛感,已经传来。
火焰在吞噬着他的血肉。
与此同时,一道和善的声音传来“多谢前辈指点,一行人里,只能有一个阵师,我学会了。”
皮先生心里咯噔一跳。
那一瞬间,他只剩了最后一个念头
“妈的,翻船了。终日打雁,被啄了眼了……”
下一瞬,火焰炸开,汹涌肆虐,宛如一条凝结的火焰蛟龙,从皮先生的后背破开,焚尽他的内脏,蒸干他的鲜血,一直贯穿整个胸口,在空中划出一道血与火的火光,呼啸而出。
小陨石术!
待火光泯灭,皮先生缓缓跪在地上,五脏六腑皆焚为灰烬,早已没了一丝生机。
皮先生死了。
现在这一行人中,就只留下一个阵师了。
而这个阵师,自然就是墨画了。
杀了皮先生后,墨画转头看向一旁。
一旁的沈庆生,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更不知看到了什么,此时坐在地上,一脸惊恐与不可思议。
墨画一脸漠然,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警告道
“你什么都没看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