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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壮烈的神情,仿佛是要去刑场一样……
安老爷子看着心情复杂。
“我好歹也是他爷爷,最多责备他几句,又不会吃了他,至于怕成这样么……”
安小富鼓起勇气,终于主动站到了安老爷子的面前。
“小富,有事么?”
安老爷子问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和蔼些。
安小富结结巴巴半天,才说出来:
“爷爷,我……我想开……膳楼。”
安老爷子皱了皱眉,“安家不是已经开了很多膳楼么?”
安小富有些怯意,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要自己开一家。”
“为什么突然想开膳楼了?是谁和你说什么了么?”安老爷子不动声色问道。
安小富觉得做人要讲义气,就没把墨画供出来,只是道:
“没人和我说什么,我自己想开的。”
安老爷子眉头微挑,“场地和做本钱的灵石怎么办?”
安小富道:“找爷爷您要!”
这话说起来,还有一点点理直气壮。
安老爷子有些意外,又问:“膳食和食谱呢?”
“我已经有门路了。”
“灶炉呢?”
“我找人炼。”
“灶炉上的阵法呢?”
“墨画会帮我画。”
安小富脱口而出。
一提到阵法,他下意识能想到的,就只有墨画了……
安老爷子便明白了。
但他并不觉得不满,反倒颇为高兴。
墨画能帮安小富,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好事。
安老爷子故作沉思,没有说话。
安小富如坐针毡,既期待又忐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胖乎乎的额头上一直冒汗。
安老爷子觉得差不多了,便点了点头道:“我同意了。”
安小富喜从天降,睁大双眼,“真的吗?”
安老爷子点头道:“你去找你爹,缺什么要什么,就说是我同意的,他不准推诿。”
“哦哦。”安小富连连点头,立马跑了出去。
跑到一半,他才突然想起什么,又立马跑了回来,恭恭敬敬道:
“谢谢爷爷!”
安老爷子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去吧。”
安小富又跑了出去,他全身沉浸在喜悦中,脚底软乎乎地,像是踩着。
安小富找到他爹安永禄,把他爷爷的话说了。
安永禄吃了一惊,“不会吧。”
“爷爷答应的!”
安小富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安永禄有些不信,但他也知道,他儿子胆子还没大到能跟他撒这么大慌的地步,何况还是借老爷子的名头撒谎。
安永禄应承下来,待安小富开开心心走了,他便去找了安老爷子。
“爹,小富这件事……”
“就依他。”
“可是……”
“没什么可是,开一座膳楼才多少灵石,墨画愿意帮他,这些都值得。”
“墨画为什么会帮小富呢?”安永禄有些不明白。
“估计是有点交情吧。”安老爷子淡淡地瞥了眼安永禄,“在墨画那里,你儿子比你有面子,你去请墨画帮忙,人家未必搭理你。”
安永禄讪讪笑了笑。
“可是,”安永禄又疑惑道,“为什么要开膳楼呢?”
膳楼虽然也能赚灵石,但比起炼器行和炼丹行肯定是不如的。
墨画开这个膳楼,为的是什么呢?
安老爷子一时想不明白,但墨画虽然是个阵师,但也毕竟是个孩子。
孩子心里想什么,他有时候还真摸不准。
“估计也就是小打小闹,开着玩吧。”
安老爷子叹了口气,又吩咐安永禄道:
“小富要什么,你都给他便是,不过是一个膳楼,随他们去做,就当与墨画那孩子结个善缘了。”
安永禄点头,“好的,爹。”
安小富鼓起十二般的胆气,见了他爷爷,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而他爷爷也答应了。
他要开的膳楼也有着落了。
安小富自觉达成了使命,未曾辜负墨画的期待,心中着实松了口气。
这天下午,他便开开心心地又去了墨画家的食肆。
他完成了任务,现在又有“颜面”去见墨画了。
墨画夸了他一番,还请他吃了不少好东西。
安小富很是感动,决定把前几天饿的都吃回来。
之后就是膳楼的筹备。
膳楼的筹备,比起炼器行或是炼丹行就简单了很多。
何况安家开过那么多膳楼,一切都轻车熟路,从选址到人工,安家一手操办,根本不用墨画操心。
墨画需要关心的,只有灶炉和灶炉上的阵法。
食肆里的灶炉便是墨画请陈师傅炼制的,阵法也是墨画画上去的。
不过那时候墨画的阵法水平还很低微,灶炉也比较小,火候不算大,功用也一般。
墨画也提议换一个,但柳如画不同意。
这是食肆刚开的时候就用的,里面的阵法也是墨画亲手画的,这么长时间她也用习惯了,就不想浪费灵石再去换了。
但现在新开膳楼,小灶炉肯定不行,墨画就想炼制一个更大的一品灶炉。
墨画去拜托陈师傅,陈师傅自然一口答应了。
一品炼器炉和一品炼丹炉都炼过了,一个灶炉更是不在话下。
炼器谱是陈师傅找来的,材料是俞长老出的,然后炼器师们一齐出力,一周时间不到,灶炉便炼好了。
炼制后的灶炉有两人高,用料结实耐用,形制上与炼器炉和炼丹炉都有些区别,细节处的纹饰少了些仙气,多了些烟火气。
这灶炉已经是一品灵器的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