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削般冷峻。
这是道孽的气蕴。
关键是这道孽,还真就听他的话去死了……
庄先生目光锐利。
傀老鄙夷地看了庄先生一眼,“你之前不是还很得意么?知道后悔了?现在怎么办?”
只有噬主,道蕴才能滋生,尸王才能成为道孽。
事关道孽,墨画不得不谨慎一些。
墨画怡然不惧,平静地与它对视。
“胆子太大了……”
这便是道孽扭曲的“道蕴”。
“但也不是什么坏事。”庄先生又道。
仿佛有什么凶戾的东西,寄宿在了自己身上。
焚尸阵一事,由道廷负责,墨画没怎么过问。
这个幻影,既是尸王,又不完全是尸王。
“尸王还不算是道孽,让尸王下跪,也只是沾了大因果,可现在他当面命令道孽去死,等于是将这个大因果,一口吞进了肚子里,实在是……胆大包天了……”
回去的时候,他便去请教了庄先生。
傀老身形浮现,轻声叹道:
墨画不明白。
众人也神色凝重。
白家的水,真的深不见底……
“孽畜,去死。”
这丝扭曲的道蕴,使尸王的肉身,无法炼化,同时也在滋生着尸王自主的意识。
庄先生看着远方,叹了口气,“墨画这孩子,是个至情至性之人,越是如此,越易受伤,即便没有那小丫头,爹娘朋友,一旦有了意外,估计也会让他性情生变……”
“将来你神识更强,经历更多,阅历更广,对大道、阵法、以及万事万物,理解得更透彻了,再去研究……”
“问题就出在这里……”
“师父,那道孽融于因果,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众人却一无所知。
“人的过去,所作所为,所思所想,皆由因果循环构成。”
墨画疑惑不解。
如同凶仆想噬主,但包藏的祸心,又被主人发现了。
“白家……”
可傀老毫无顾忌,直呼“诡道人”的道号,周身却没有一丝异样。
庄先生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杨继山皱眉。
不过无论如何,尸王一死,尸患便真正地平息了。
坟山之上,烈焰如海。
这东西畸形而暴虐,像是道蕴,但又极其扭曲,如同尸王的凶念,满含憎恶,对自己虎视眈眈。
“虽然有些因缘际会,但他是靠自己的本事,让道孽臣服,又命令道孽去死的。”
墨画有些疑惑地看着庄先生。
“嗯。”墨画点了点头,担忧道,“师父,有什么麻烦么?”
按理来说,以二品阵法的威力,炼了这么久,就算尸王是铜尸,也会被炼成一滩“铜水”了。
墨画想了一下,如实道:
“好像是……我命令它去死,它去死了,但没死透,就恨上我了……”
“师父,死去的道孽,好像缠上我了……”
“而且,这也未必是坏事……”
“墨画是道孽的主人。”
他也只是操控尸王,走进焚尸阵,其他就没管了。
“师父,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墨画便一身轻松,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竟然命令道孽去死……
傀老又皱眉道:
“不过,就算道孽融于因果,这也无所谓吧,又不是真正的道孽,不过是一丝扭曲的气蕴而已。”
庄先生欣慰点头。
师父既然说无所谓,那应该就没什么。
傀老蹙起眉头,看了眼庄先生,摇头道:
“不是好事。”庄先生道。
墨画眼睛一转,问道:
庄先生叹了口气。
傀老皱眉道:“墨画这孩子的心性,清净澄澈,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因果层面的道孽,近乎不死不灭,是极难对付的。”
庄先生挑了挑眉,没有明说。
那他可真就是,比诡道人还要恐怖的魔头了。
他脚步轻快转身离去。
但无论它如何不甘,如何挣扎,大道规则所在,都必须奉墨画的命去死。
“但对墨画,又有些不一样。”
庄先生看了眼墨画,目光之中,透露着一些希冀,“因果之事,你现在知道就好,多想无益……”
既然要听自己的话,那就好办了。
只是刚一转身,忽然一阵心跳。
“命令它……去死?”
墨画忍不住问:“师父,‘因果’这个东西,真的有用么?”
庄先生道:“可以没用,但也可以有大用,全看你能领悟到什么程度了。”
墨画走后,庄先生却深深地叹了口气,皱紧了眉头。
“但愿如此吧……”庄先生叹道。
似乎因墨画使其夭折,而心怀怨毒。
没想到最后竟节外生枝了。
墨画目光微寒,声音冷漠,不容抗拒地命令道:
“人也是一样。”
所以狰狞之下,暗藏怯懦。
它的双眼,变得漆黑而空洞,冷漠地看向墨画。
“而人过去的所有,又都构成因,将来的一切,都是根据过去的因,形成的果。”
“道孽道蕴这种事,说明白了,反而会让他瞻前顾后,乱了他的思绪,坏了他的心境。”
杨继山等人闻言震颤。
尸王真的死了……
无知者无畏啊。
此时杨继山问他,墨画这才特意去看了下。
而那尸王目中,更是露出惊恐。
众修士看墨画的眼神,便带了一丝惊惧。
墨画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