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君点头,“人的神识和肉身,是一体的,肉与灵与神交融,不可分割……”
“而其他人中,拥有与你相关记忆最多的,自然就是你的血肉至亲。”
假如真的要“吃”神破境,现在事先不准备好,不把“神髓”吃饱。
墨画打定了主意。
黄山君也根本没想到。
更别说有涉及神明本源,修神,“吃”神……
墨画心里默默腹诽道。
“山君,今天天气这么好,你怎么一脸不高兴?”
但一辈子卡在筑基,不但自己的面子上过不去,也会让看重自己的荀老先生蒙羞。
自欺欺“神”罢了。
吃了一会,黄山君才恍然。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邪神……”
这些问题不弄明白,肯定不能放心大胆地去“吃”神。
他踏着苔藓浸渍的石阶,迎着朝阳,心情愉悦,脚步轻快,一步一步,向着破庙走去。
“就算能抑制一时,也迟早有凶性爆发的一天。”
以及那个金色邪神的大眼珠子说过的,像是神胎、道化、神髓、食祀,还有什么神位、香火、权柄之类的“神学”传承的典籍了。
“要提前想点办法……”
墨画想了想,还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寄身有生命的血肉中,就会被污染,会堕化,会变成邪神呢?”
马车风驰电掣,数个时辰后,墨画就到了枯山。
黄山君道:“自然行,可其他鬼物和邪念,哪里那么好遇到,即便遇到,你也未必是它们的对手。”
自从它有预感,知道一个小祸害又要登门,就提心吊胆,几天几夜都睡不好……
“即便是修士之中,一些所谓的世家大族,里面一堆活了很久的老东西,没有这类传承,不通神鬼,知道的也不会太多……”
墨画目光一凛,“血肉至亲?”
“可哪里有那么多‘神’,给自己‘吃’呢?”
墨画心中的亲切之感,油然而生。
现在是入门的第二年。
“问下荀老先生,或者宗门的长老?”
有些菜还是他亲自动手做的,蕴含了一尊幼年期“半神”的善意。
不行,绝对不行!
就算看在荀老先生的面子上,自己不会被太虚门“退学”。
山风清爽,山色如故。
明媚的阳光,从屋顶照下,洒了一地。
“鬼?”
黄山君道:“神是神,人是人,虽然都是天地生灵的一种,但却截然不同,人是不可能‘成神’的。”
墨画立马坐直了小身板,专心听了起来。
黄山君将信将疑,但还是抱着自己的泥塑不撒手。
神明究竟是什么,墨画还不大清楚。
若一直突破不了,就要一直留级,做一辈子“小师弟”?
墨画神情严肃。
黄山君一脸恐惧地点了点头。
“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神像’便相当于是神明的‘肉身’。”
墨画隐隐有种感觉。
山林清秀,庙宇静谧。
只是这种事,墨画不知道。
自己“居心不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种禁忌的问题,还是不问长老们比较好。
这些供品,是墨画特意预备的。
而且若真的突破不了境界,仅凭筑基修为,很多事情,这辈子都做不了了。
黄山君吃得摇头晃脑,两眼眯起。
墨画皱眉。
隔了老远,就能看到黄山君的破庙。
墨画说这话时,一脸单纯可爱,但莫名又带着些威严,让它竟有点……
仿佛受刑一般,一脸的无奈和生无可恋。
“这……”
墨画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许久,还是没什么头绪。
不敢拒绝。
黄山君面色挣扎,最后叹道:
“有……”
墨画记得,他见过不少观想图,里面的邪祟,大抵都是这样的。
“变成邪神,又会怎么样呢?”
假如天衍诀真的是‘吃’神才能突破,那自己就必须早做准备,未雨绸缪,用尽一切手段,提前把‘神髓’吃饱!
这样一来,即便这功法,真的“变态”了,自己也根本不怕!
墨画点了点头。
“不同神明,有不同寄宿之物,有的是山石,有的是河床,但大多神明,寄宿的其实都是一种‘神像’……”
黄山君颔首,“是的,你的神识没了肉身,没了温养之所,不停损耗又没办法恢复,只能去吃其他人的神识来补。”
为了不“爽约”,不让黄山君“失望”,墨画还特意起了個大早,雇了个更快点的马车,想着早去早回,以免又临时有事耽搁了。
墨画也不是非要知道,见黄山君神色慌张,便安慰它道:
“这是本能,抑制不了。”
墨画目光坚定。
黄山君最后语气肃然道:
黄山君没好气道:“你见过哪个大活人,去受香火的?”
“神明一般只寄身在神像上,若是祂寄身在了人身上,那就说明……祂成了邪神!”
邪神和普通神明,究竟又有什么区别?
神明的“道”是什么?
神明的手段有哪些?
只是他翻看了许久,还是没什么收获。
看来不光人落魄了,没好日子过。
“就像人类,既有血肉,也有神识,二者缺一不可。”
黄山君目光中,含着深深的畏惧。
墨画心中一凛。
明明这孩子,意味着大麻烦……
但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又消散了。
黄山君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