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哪件事?”果然话聊开了,冲击就会源源不断。
“你还记得去年的五月一日,在福寿路那家海鲜酒楼停车场见过的那个眼镜男吗?”
“哦,那个呀。”我想了想,如实告知,“记得的……然后呢?”
“然后我不是跟你说,我和他睡过……呃……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上海某3A名律师事务所的一级律师。所以,你懂我意思吗?”
我即刻震惊。震惊的不是那个眼镜男的身份。而是震惊于司慧……竟然只为了一张入场券……就这样牺牲了自己……
“你……”我乃至有些无语,“万一他玩你的呢,根本无心让你入局……”
“我不管。总该是希望,不对吗?”
“你……唉!这……”我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了。这要是一旦开始了这样的第一次交易,就难说司慧以后会有类似的永无止境的想法。并且倘若一个不小心,习惯又慢慢变成了自然,那她这一辈子成什么了?岂不是成烂肉了吗?!
“你太蠢了!简直是愚蠢至极!”我最后吼道。
“呵呵。你这么说我,我也能够理解。但是,请好好听着,臭弟弟,”司慧惨淡一笑,“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残酷和现实了。所以我会说,我自己的路,只有我自己知道应该怎么走。我知道你对我的忧心,可忧心解决不了眼前和未来。你要吃得咸鱼就必须要抵得住干渴,你要攀得高有时候就难免需要非常手段。我惟其只能说,我答应过你,也答应过我自己,「我会尽量洁身自爱的」,这句话终生有效,它也必须终生有效。其他的,就让它随波逐流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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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晚自习的那间课室里,在一张张便签纸上不停地涂涂写写。
想起了与她的点点滴滴,想起她过往的冷静与知性,心中虽有遗憾,但祝福更多。
写下了我想说的,未说完的那句话。她永远都听不到了的那句,
——「我也谢谢你。如果没有遇见你,现在的我也不知会在哪里。倘若不是你教会了我那么多,我也永远只是个臭弟弟……」
同时,我也写下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古诗断句。
不知道此刻,用哪一句来作我的墓志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