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靠着靠着,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
只听得突然间一阵「叮呤咚咙恰恰恰」的手机铃声疯狂响起,我被震了一下然后猛地睁眼醒来。
我咽了咽接近干涸的口水,拿起电话接听。
我说:“喂?谁?”
“启哥!我沙越啊,卧槽!你该不会过个年把我电话都删了吧?之前看你不是有备注吗……”
“啊,傻越啊……”我捏了捏眼窝两侧,试图让自己清醒更多,“有备注啊,哪有删啊,没有看手机屏幕而已……说吧,什么事?”
“出来吃宵夜啊,就差你了!”
“啊?几点啊?吃宵夜?”我在想,刚不是才五点多吗?
“都快晚上八点半了嘛,”沙越在电话那头继续道,“你该不会是才刚刚吃过晚饭吧?”
“哦,八点多了呀。”原来我睡了那么久……
“没吃呢,在哪,我就出来。发个定位……”接着我又说。
“哦,好的。那我发定位给你了哈,先挂了。”
“嗯。”
于是挂了电话,沙越就立马发了一个位置过来。
我也没立即点开查看。只觉得脖子和两条腿睡得有点麻。赶紧站起来使劲地到处捏了一轮、锤了一遍。最后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并不自觉地伴随着一声声自我销魂般的呻叫……
这舒展开来的感觉,就是巴适。
洗了个冷水脸,把自己随意收拾了一下我就出门了。
这才一边走一边打开了手机,看那沙越发过来的定位。上面显示是德新路一家名为「恒隆餐饮」的地方。
我照着大路循迹而去。
校园中,走得有点慢。路灯有点暗。月光也不是特别明朗。
走出校园,忽地光亮就至少上去了两个维度。至于维度是怎么定义并比对出来的,我一时难以解释,也有可能是误判。
再悠悠地晃去了德新路,那里的灯光就更明亮夺目了。
找到手机导航所在的位置。我也一眼看到了坐在门口路边桌子前的沙越他们。
「恒隆餐饮」是一家大排档,看它招牌的业务范围应该是中、晚、宵夜都做,还兼外卖。
移了张凳子坐下。左手边是沙越,右手边是程早。
此外,在座的还有储柠和时换换。加我也就一共五人。
我说:“都那么早啊?这时间点不上不落的。吃晚饭还是宵夜啊?呵呵。”
“储柠也是刚下火车,没吃饭呢。就当是晚饭宵夜一起吃了。”沙越抢先说道。
“哦。那你们呢,什么时候到的?”我随口继续问。
接着时换换回答,她中午就到了,程早说他下午三点,沙越则说自己是下午四点左右,具体几点就忘了。
我也自爆说是五点,并且表示不小心就睡到了刚才。
“那正好呢。一起接风洗尘!”沙越呵呵而笑。
我把碗具拆开,也陪着沙越几声傻笑。
用开水烫碗具作消杀的时候,时换换就突然用很八卦的神情和语气压低着声音对大伙儿说道:“嗳,你们有没有听到这样一个传闻啊……”
“什么传闻?”程早问。
其他人也跟着翘首望向时换换。
时换换一句话分开了三句,慢慢地继续说道:“关于乐祺呐!”
“乐祺怎么啦?”程早继续问。
“乐祺和莫先生的那个什么嘛……”
“什么什么啊?”
“就是乐祺……诶!乐祺去堕胎了……孩子应该是莫先生的……”说完,时换换抬头,就是一个唏嘘的表情。
“卧槽,真的假的啊?”“哇,这可是惊天大瓜啊,你可别乱说。”“不会吧?乐祺怎么那么傻……”众人也瞬间跟着一阵哗然。
我则一如既往般地惯作深沉,默然不语。
整理摆放好自己的碗具。我才说道:“这不很正常吗?莫先生和乐祺什么关系?肯定也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小心的时候嘛,中招也不足为奇……”
况且莫先生有的是钱,后续什么问题的基本都不用担心。只不过是明摆着对女大学生玩玩而已,莫先生本身有家室什么之类的也难说不是。
“还不止于此呢!”未及所有人感慨消停,时换换又来了一句。
“啊?你能不能一次性把事情说完啊?”程早轻轻敲了敲时换换的脑袋。
时换换一个无辜脸,嘟着嘴巴说道:“其实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嘛……要不……过几天你们自己去打听打听……”
“哎呀!你都知道了!就在这儿说嘛。话讲一半不讲一半的,急死人了!”沙越也是插了一句。
“呃……就是……启哥也在这儿,我不敢直接说出口嘛……”时换换又道。
我抬头看了一眼她,又扭头看了看目光投向我的各位,略有吃惊地回应:“啥?又关我事?我干嘛了我……”
“死就死吧。那我就说出来好了!”只见时换换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事情确实跟启哥自身无关啦!可就是段苹……知道吧?段苹可是当初启哥好兄弟安飞的女朋友。然后呢,现在的传言是这样的:莫先生突然和段苹好上了,然后和乐祺又没有分手,与此同时,乐祺怀上了,有点逼婚还是要干嘛的意思,但接着莫先生就让乐祺去堕了胎……接着的接着,乐祺也发现了莫先生和段苹的事,就就就……就闹的有点儿不可开交……”
听完。我心头一个惊叹号。瞬间也是五味杂陈。
所有人看看我又看看时换换。
此时,服务员来上菜。
所有人都继续保持着沉默。
服务员走后。我毫无目的地随手夹了一口菜,然后将之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嚼了几口。吞下。
最后才开口说道:“我的个人理解是:安飞和段苹已经是过去式了嘛,往后的世界,每个人都有TA的自由。至于乐祺的遭遇,听起来确实有点凄凉。但传闻终归是传闻,未知真假,大家就不要再继续出去外面传了。流言止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