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那么能干,手艺又好,找他做家具的人那么多,挣那么多钱,看看他的家,破破烂烂的,村里还有比他家破的吗?钱呢?不都贴给那娘俩了?”
“哎呦呦,这张老汉真是被迷了心窍了。”一群人感叹道。
程想吃了一肚子酸酸的瓜,回头看了看张老汉那三家土坯的塌顶的屋子,破烂不堪的篱笆围墙,虽然不知这群村妇说的有一份真,但心里百感交集。
“我还听说啊,她们改嫁过去的那家,原配有个闺女,被那女人给嫁到乡下来了。”
“不会吧,那女人当了后娘,那么恶毒呀?这么糟蹋人家原配的闺女?”
“哎哟哟,造孽呦,嫁到哪去了?”
“好像是周家庄那个养猪的,叫什么周天磊。”
突然吃到自己的瓜,程想马上凝神竖耳。
“那个人啊,凶神恶煞的,人家都叫他黑面老虎,听说前几年打死过人呢。”
“没打死,打瘸了,隔壁王家村的,去他猪场偷猪,被他逮住了,一条腿给打折了,现在还架着拐呢。”一个知情的绘声绘色的描绘着。
“哎呦,也太心狠手辣了,那城里小姑娘嫁过去还不知道被霍霍成啥样呢?”
“霍霍啥呀,听说当兵回来,那啥就不行了,要不为啥前面那个媳妇跑了呢。”
“哎呦”女人一听到这个就来劲了,叽叽咕咕的八卦一场,那黄词儿,听得程想只想洗耳朵。
看到远处有一辆装着高高木材的驴车,徐徐走来。
程想站起来跟那群老太太说:“听你们唠嗑可真长见识。”
“我们就是扯闲篇儿,哪有你们城里人有见识。”老太太打着哈哈说。
“我不是城里的。”程想直言道。
“那你是哪个庄的?没听说哪个庄上有这么标志的小媳妇儿呀。”老太太疑惑的问。
“周家庄的。”程想扬眉说。
“周,周家庄?那你知道周天磊吗?”一众人齐刷刷的看着程想。
“知道啊,他是我对象。”程想莞尔一笑,转身带着青儿走去张老汉家门口。
一众人面面相觑,可谓是,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
张老汉远远的看到程想,跳下驴车,快步走过来。
“张大爷,你好,我又来了。”程想跟张老汉打着招呼。
张老汉憨笑着,把门打开,示意程想进家。
程想拿起点心,牵着青儿,进了门。
青儿一进门,瞪着大眼睛,东瞅西望,看到石板上那些木制的小玩意儿,马上就奔了过去。
捧在手里把玩,一脸好奇的样子,简直跟程想如出一辙。
程想看着她笑了一笑,把手里的点心给张老汉。
张老汉连连拒绝。
“我是感谢您的,谢谢您,帮我赶制浴桶,还送了那么多东西,也不知道我们给的钱够不够,如果不够,您要直说,可不要做亏本的生意。”程想一脸真诚的说。
张老汉摇摇手,又做了一连串的手势。
“我爹说,不亏本,那本来就是之前木材便宜时存下的木头,够用了。”赶着车进门的张庆祥,把驴车拴好,过来给程想翻译。
“那就好”程想略安心的说。
张老汉一脸关切的指着程想头上的伤口。
程想摸一下头,笑笑说:“没事儿,不小心摔了一跤。”
张庆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去卸车上的木头。
张老汉还是很关切的看着程想,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走进了房间。
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小瓷瓶,递给程想,一边指着程想的头,一边发出啊啊的声音。
程想一脸疑惑。
张庆祥过来说:“这个是我爹的秘方药膏,可以祛疤的,效果很好。”
程想一脸惊奇的看着张老汉:“张大爷还有这个手艺呢?”
张庆祥憨笑一声说:“我爹之前在山上救过一个游方的道士,他为了感谢我爹,就给了我爹这个药膏的配方,祛疤真的很管用,以前宁宁腿上被烫伤,就用这个药去的疤。”
程想回想了一下,确实,看到过程宁宁穿裙子的样子,不记得她腿上有疤。
程想欣然的接受了药膏,毕竟她还是很在意留下疤痕的。
看程想收下药膏,张老汉欣慰的笑了,伸手指指青儿,做了个疑问的动作。
“她是我女儿。”程想笑着说。
张老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走过去拿出一个红棕色的木雕小马,放到青儿的手上。
小马雕刻的栩栩如生,被打磨的光滑锃亮,青儿拿在手里欢喜的不得了,不停地说:“谢谢爷爷,谢谢爷爷。”
张老汉伸手揉着青儿的头,眼里闪着光,刻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意。
程想心想,也许十几年前,他也是这样看着年幼的程宁宁吧。
看着正在卸车的张庆祥,程想问:“你没上班吗?”
张庆祥顿了一下手里的动作说:“砖厂效益不好,开不出工资,我不干了。”
“哦。”程想想起周天磊的嘱托,从包里拿出20元钱,递给他说:“那天你帮猪场劁猪,这是周天磊给你的工资。”
张庆祥一愣说:“这不是瞎说吗?顺手帮忙而已,那还能要钱呢?”
“你付出了劳动,这是你应得的。”程想把钱塞到他手上。
张庆祥挠挠头,看看手里的钱,又看看张老汉。
张老汉过来用手势说:“他顺手帮忙,你们太客气了。”
程想说:“对他来说是顺手,对猪场来说,是帮了大忙了,他应得的。”
张老汉点点头,示意张庆祥不必推辞。
张庆祥把钱装好,又接着卸木头。
程想看着身材健壮张庆祥,碗口粗的一根木头在他手里跟玩具一样。
真是个干活的好手,又想到他那一手连周天磊都夸赞的技术,便问他:“你有没有兴趣去周天磊的猪场工作,如果愿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