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一边说,一边兴奋的拍手。
骆音羞红了面颊,感受着一家人给她带来的幸福。
似乎从M国回来之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骆音莞尔,她看着小家伙欢脱的身影,眼神慈爱。
骆音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给予她的名为“家”的感觉。
几个人从新回到了饭厅,虽然气氛微妙,但好歹这次白静和唐听莲没有那么浓重的火药味。
毕竟是家宴,顾淮宁难免要和家人聊天,而骆音只能坐在饭桌上,默默的吃着东西。
小家伙见状,一脸幽怨的看了爹地一眼,随后夹起一小块鸡腿放到骆音碗里。
骆音受宠若惊。
小家伙嫌弃这群大人聊天声音太大,自顾自的贴在骆音的耳边说道:“这个鸡腿可好吃了,我刚才吃了三个了,洛洛阿姨你也吃啊!
不要管爹地!他现在都不理你。”小家伙满肚子的怨气。
说完,他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爹地,随后把声音压的更小声了:“爹地冷落你,以后我和你一起抵制爹地,我们两个一起孤立他!”
骆音如鲠在喉,孤立……顾淮宁?
天知道孤立一个霸道的男人会产生什么样的蝴蝶效应。
小家伙又给骆音的碗里加了个鸡腿:“洛洛阿姨你可要早点嫁进来,这样你就可以管着爹地了,等你嫁进来了,爹地要是再像今天这样只顾着和别人聊天而不理你。
你就可以对他大打出手了!”
骆音皱了皱眉:“为什么叫做大打出手?”
小家伙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瓜,一本正经:“就是家庭暴力啊!”
骆音有些无语,她都不知道小家伙是从哪听到的这些词,只能无奈的解释:“家庭暴力是一个贬义词,而且归根结底打人这种事情是不可取的。”
骆音撅了撅嘴详装生气:“洛洛你现在都传扬家庭暴力了,你学坏了,我以后不和你玩了。”
小家伙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洛洛阿姨的胳膊说道:“那我以后不说了,打人就是不对的,我记住了!”
骆音看着洛洛乖巧的样子,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算是乖巧的奖励。
而这个时候,在花园阳台的厉天瑞忽然对骆音招了招手,骆音只是从顾淮宁口中听到过厉天瑞,归根结底,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
骆音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冲着花园阳台走了过去。
厉天瑞点了一根烟,吹到了空气中,他不知道骆音吸不吸烟,反而挥动着一条手臂为骆音驱赶烟雾。
他吹了一口烟圈,这才缓缓说道:“顾淮宁一定很爱你吧?”
厉天瑞说话的语气很温和,让骆音倍感亲切。
骆音没说话,微微发红的脸颊告诉了厉天瑞他说的没错。
厉天瑞熄灭了本就没抽两口的烟,似乎是知道了骆音不吸烟,关照着骆音。
厉天瑞依着墙面,幽幽然的开口:“你呢?爱他吗?”
骆音抿了抿唇,坚定的说:“爱。”
她当然爱顾淮宁,特别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
她爱顾淮宁并不仅仅是因为顾淮宁把她放在手心,她爱顾淮宁,爱的是一种习惯,骆音早已习惯了顾淮宁的存在。
习惯了他那表面霸道,内心温热的感觉。
厉天瑞淡然的笑了笑:“那你不嫌弃顾淮宁他还带了一个拖油瓶吗?”
骆音皱了皱眉,她是在是没想到厉天瑞为什么会把洛洛形容成是拖油瓶,是想测试自己吗?
骆音摇了摇头:“我从来不觉得洛洛是拖油瓶,相反,我很喜欢他。他很可爱,也很聪明。
在同龄人之中他绝对是最机灵的那个,不会吵,懂事的我甚至都会怀疑洛洛的年龄。”
厉天瑞没有继续聊洛洛的事情,反而将矛头对准了她和顾淮宁的相处上:“你们吵架过吗?”没等骆音说话,厉天瑞自顾自的说道:“我和我家那口子就经常会吵架,相对来说女人不都是喜欢碎碎念一点了,你说是吗?”
骆音眨了眨眼:“我和顾淮宁还没有吵架过,可能也和我个人有关。”
厉天瑞忽然笑了:“确实,像你这样的人,说话都没有一个大声的。既温柔又漂亮,如果我是顾淮宁,可能我也不会忍下心和你发脾气。”
厉天瑞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这句话仿佛问到了骆音最避讳的点子上,说实在的,这个问题让骆音有些难堪。
毕竟自己家里确实很平凡,说白了,哪怕是现在骆音都在担心厉家会看不上出身平庸的自己。
“我……”骆音顿了顿,她并不想隐瞒什么,“我母亲一直没有工作,得了癌症现在住院了。父亲去世的早。我还有个爷爷,马上要出院了。”
厉天瑞没做出任何评价,他只是在温和的笑,他胳膊架在花园阳台的隔板上,眺望远方:“豪门的婚姻远你比想象中的复杂。
你知道的吧,洛洛是顾淮宁的孩子。”
骆音默默的点了点头,很显然,她没有明白厉天瑞的明知故问。
“孩子都从来不是凭空出来的,你想过吗?如果有一天孩子的妈妈回来了……”
厉天瑞欲言又止。
骆音如恍然大悟一般,一直以来,顾淮宁从未提到洛洛母亲的事情,而对于这件事情他的态度根本就是强硬到绝口不提。
骆音眼神复杂,她甚至不敢去想象这件事情。
厉天瑞背靠着阳台挡板,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骆音的神情“但其实这些都是后话了,毕竟生活还是要从现在出发的你说对吗?你知道的吧,原生态家庭对一个人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
厉天瑞看着远处树枝上的雏鸟,面带微笑:“你说,这飞上枝头做凤凰的那只野山鸡,真的能蜕变成凤凰吗?”
厉天瑞说完,自顾自的离开了。
骆音顺着厉天瑞曾看过的方向望去,也发现了树枝上巢穴里的雏鸟。
骆音咬着唇,她明白厉天瑞再暗示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