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当然知道骂你是没有用的,因为你就是一个表面上谦逊,实际上根本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洛爷爷只觉得喉咙一阵酸痒,在吼完这些话之后不自觉的咳嗽了好几声。
洛爷爷骂完,语气也低沉下去,心中的酸涩一下子涌出:“难道你就不想好好见见你的女儿吗?她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厉天瑞悠闲的倚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手里点燃的烟头,语气已经冷漠到了极致:
“你不要逼我,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和你们洛家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我只是站在厉家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如果你不想让骆音蒙上一辈子的丑闻,那你就让她继续拖着不分手。”
洛爷爷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这个厉天瑞是绝对会说到做到的。
这个人,不,他可能已经不配当人了。
用自己的女儿去威胁自己的老爸。
想想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啊?
洛爷爷始终都不知道,洛南城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小的时候即便自己再穷,好吃的都会留给洛南城。
难道是自己对他的宠爱溢出变成了溺爱,最终才得到了这个结局吗?
可他小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啊!
洛爷爷还清楚的记得,洛南城小的时候,乖巧听话。
每天接送他上下学,尽管班里的同学都会攀比,但小南城却没有加入行列。
只是洛爷爷心里是清楚的,小南城的心里是孤独的。
所以那时候即便自己工作很忙,也会抽出来时间陪伴着他。
有一次小南城发烧,家里又没有车,自己只能背着小南城在雪地里行走,一直背到医院。
两公里的路,自己从来也没有说过苦,只求小南城的未来一片光明没有病痛就足够了。
还记得那天小南城是知道自己的辛苦的,打上了吊瓶,烧的迷迷糊糊的他醒来以后的第一句就是问自己有没有受伤。
不仅如此,南城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穷,自己是真心舍不得吃肉,总是说自己是素食主义,但其实洛爷爷年轻那时候是最爱吃肉的。
可偏偏就因为小南城,他把所有的肉都让给小南城吃,期盼他快快长大。
那时候小南城还说过,等长大了一定会赚更多的钱,好好给自己养老。
可现如今呢?自己已经老了,可洛南城变成了什么样子?
唯利是图,道貌岸然,眼睛里只认识钱和名利。
洛老爷子心里说不出的痛苦,他希望洛南城去死,希望他不去打扰骆音,不去打扰自己。
可不管怎么说,洛南城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儿子,如果洛南城真的没了,自己心里也是接受不了的。
可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洛南城用骆音未来的幸福去换他自己未来的幸福。
他幸福吗?
洛老爷子不知道,但之前第一次见到洛南城的时候,洛老爷子是看得出来的,这些年来他过的不幸福。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叫做憋屈。
是啊即便他隐藏了自己先前的洛家身份又能怎么样呢?他根里是摆脱不了的。
他的那些习性,习惯永远都会成为他的标签。
而他利用骆音威胁自己,也是为了明哲保身。
洛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去骂洛南城了:“我会让骆音和顾淮宁分手,但是洛南城!你说过的话,你要做到。不要去纠缠骆音!也不要告诉她任何事情!”
“我不叫洛南城,我叫厉天瑞!”
他的语气从冷漠变成了严厉,他似乎很不喜欢别人叫他这个名字——洛南城。
在他心里,他就是厉天瑞。
那个可以和厉家分家产的厉天瑞,那个在厉家吃香喝辣的厉天瑞。
洛爷爷眯了眯眼,他已经彻头彻尾的认识了这个人,洛爷爷已经不那么关心了。
他是谁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无论是洛南城,还是厉天瑞。
他都是他,那个毁掉自己女儿,逼迫自己父亲的人。
洛爷爷的语气里也充满了冷漠,果然在看清一个人之后,心可以如此的放松:“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但如果你和骆音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我一定会跟你拼了。
就算丢掉我这条老命,也在所不辞。”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着老家伙这么说,非但没有发怒,却还笑了起来。
都是一个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想威胁自己?
恐怕不是做梦。
厉天瑞笑了一会,但随后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冷:“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可以保证骆音一辈子都不知道,她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一辈子,我可以不去打扰她。反正我也和洛家没有任何关系。”
厉天瑞说着,电话那头传来了咳嗽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十分艰难,痛苦。
可厉天瑞却没有半点反应,内心里一点思绪的波动都没有。
似乎对他来说,这个老人根本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这老头小的时候养过他又能怎么样?
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那时候自己又不懂事,自己又没有求着他一定要养自己。
无非就是把自己捡来,养活自己当然是姓洛的理所当然要做的事情。
而洛爷爷看着手帕上的血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毛。
自己真的不应该和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生气,如果让骆音知道自己又咳血了,骆音一定又会担心的。
洛爷爷没说什么,悄无声息的把手帕藏了起来。
电话那头似乎根本没听到咳嗽声似的,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我会给骆音安排相亲,你只需要告诉骆音这个人是你看中的,并且是你给安排的,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就会把一切真相告诉骆音!到时候的烂摊子,我看你还能不能捡起来收拾干净。”
厉天瑞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洛爷爷咬着牙,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