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宝还要往前凑。
祁时宴伸手抵着他的脑袋，十分嫌弃的说道：“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祁大宝撇嘴：“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祁时宴：“我们之间有爱吗？不一直都是金钱交易吗？”
祁大宝：“？？”
“我赚钱养活你。”祁时宴换上拖鞋：“你提供给我情绪价值，挺清白的关系，怎么就牵扯到爱了？”
“我就知道不该对你抱有幻想。”祁大宝气呼呼的转身，把手中的铲屎工具放在白白的房子后面，双手插腰。
“你今天算是把我对你仅存的一丁点的父爱都消磨殆尽了，哼，我现在也不爱你了，我身边有七七，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祁时宴偏头，扫了一眼姜初七：“她？”
祁大宝：“嗯哼！”
祁时宴唇角微微向上，扬起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老祁，你笑什么？”祁大宝见他笑容诡异。
祁时宴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道：“我笑了吗？”
“拜托，你把那个‘吗’字去掉好吗？”祁大宝感觉他笑容渗的慌，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你笑的不要太明显好吗？还特别的诡异，拜托，我是你的儿子哎，又不是大马路边随随便便遇到的小朋友，你就真的不怕我以后给你拔氧气管吗？”
“如果要连生死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祁时宴右手握着左手臂，左手腕轻轻晃动。
夕阳的光线折射在他手腕间的佛珠上，暗棕色的佛珠闪烁着熠熠的光辉，使他白皙的脸上都添上了抹淡淡的柔情。
比起平常冷淡，高高在上的模样，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平易近人。
祁时宴拧眉看向还在得意的小胖墩：“祁大宝，洗手去。”
祁大宝情绪低落的‘哦’了声，耷拉着小脑袋，转身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祁时宴的视线发偏移，落到姜初七的身上。
姜初七下意识的说道：“我也洗手去了。”
脚底抹油，溜的比兔子都快。
说不出来的心虚。
是真的虚。
虚的步子都快要软了。
要是让祁时宴知道她一直都是在利用，还借着他的身份狐假虎威，怕到时候她的生死就得要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了。
她可不能死。
还没有找到她妈妈，她绝对不会出事。
小事也不行。
吃过晚餐，简单的看了一会儿电视，祁大宝就准备睡觉了。
姜初七跟着他在房间里，讲了两个睡前故事后，翻页，红唇轻启，继续准备开讲第三个。
“七七。”
姜初七抬眸看他：“怎么了？困了？”
“老实讲，你跟老祁吵架了？”
姜初七下意识的摇头：“没有。”
“以前你最多给我讲两个睡前故事我就乖乖睡着了，今天，你给我讲的睡前故事语调都不对，时间还拖长，这都开始要讲第三个了，你不是跟他吵架了，借机躲在我房间里？”
祁大宝人小，鬼精。
光是看姜初七今天晚上的反常就觉得不对。
“老祁凶你了？”
姜初七摇摇头：“没有。”
“老祁就是那臭脾气。”祁大宝以为她躲祁时宴是因为他生气：“习惯就好，他也就是看着凶，人还是很好的，等以后慢慢相处久了，你就会了解他的为人了。”
姜初七摸摸他的小脑袋：“原来，他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好人啊。”
“哎，七七，你不知道，老祁也很不容易的。”祁大宝说的是实话：“要是没有我，要是他双腿没有受伤，他一定过的比现在好。”
好吗？
姜初七不知道，她只知道依她听到的那些传闻……
如果他的双腿还好好的，生活的可能都会比现在更为艰难，祁家那些人不会放过他。
“你小小的脑袋里面别想那些大人才会考虑的问题，好了，我好好讲睡前故事，你好好睡觉，现在，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