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祁大宝回去,把你一个人留医院?”祁时宴侧目,掀起眼皮看向她,嘴唇扯了扯:“你觉得我是那种把自己女人一个人留下,回去能够睡得着觉的男人?”
——自己的女人!
从他们两个发生关系,住在同一个卧室起,姜初七就能够感受到祁时宴对她似乎是跟以前不同。
或许是男人的占有谷欠在作祟,又或者是做为男人该负的责任。
抬眸,他的眼神太过炙热。
姜初七垂眸,收回自己的视线。
祁时宴修长的手指攫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神被迫与他对上:“你躾什么?”
“没……没躲啊。”姜初七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紧张,说话的时候都开始结巴了:“你……你跟大宝就在那个床上睡,病房里的条件有限,你将就的洗漱一下,早点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没躲我你说话这么紧张干什么?”祁时宴的手指温柔地在她的下巴上摩挲着:“这么久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姜初七:“……”
祁时宴:“还是说,现在你的心里依旧还是想着要跟我离婚?”
姜初七拂去他的手,垂眸看向躺在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阮秀莞:“我的情况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妈妈这样……”
话语停顿了一下,再次启声,带着哽咽:“以她现在的情况,在别人看来,都是累赘,就连我爸爸……从来也没有觉得我们是家人,他手里的姜氏是我妈妈和他一起发家的,有点儿钱,他男人的本性就暴露了出来,其实不是因为有钱,是他的本性就是如此。”
姜初七自嘲的笑道:“他带着姜婉婉回到姜家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居然还有一个不是我妈妈生的姐姐,你知道当时我那种感觉吗?那一刻,我觉得眼前的世界都是虚幻的,都是假的。”
如果八年前阮秀莞没有突然生病,她不会走投无路再次回到北城来找姜承君。
“当初我跟你说想向归言提出辞职,是想要找到我妈妈,至于离婚……”姜初七攥紧阮秀莞的手:“如果你不向我提,我没有想要跟提的想法。”
祁时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刚刚好了些。
可是下一秒,他的话又让祁时宴的表情变得更为阴鸷。
“毕竟,谁不想要依靠着一棵大树好乘凉。”
“姜初七!”祁时宴的声音陡然间的提高。
躺在陪护床的祁大宝像是听到了声音,闭着眼睛动了动,又像是没有听到声音,啧吧了两下小嘴巴,又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你不用那么大声,我也听得到。”
见他生气,在姜初七的预料之中:“在你的心里,我不一直都是想要抱你大腿的女人吗?”
祁时宴:“……”
“你不洗漱吗?”姜初七起身:“那我先去。”
她走进洗手间,躲开祁时宴的视线,背靠着门板,心底重重的吐出口浊气。
有些事情,剪不断,理还乱。
没有头绪。
也不想面对。
眼下最为重要的救她的妈妈。
别的事情,都不是她要考虑的。
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时间,祁时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晃了晃僵硬的脖子,看向坐在病床边趴着睡的小女人,视线变得深邃。
想当初第一次在祁家老宅里遇到姜初七的时候,她被祁大宝倒打一耙,她似乎很喜欢祁大宝,摸着她的头,第二次再见,她在自己的面前毛遂自荐,要给祁大宝当妈。
那个时候,看到姜承君带着她出现在祁家老宅,心里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放着祁梓霖祁家长孙,祁家大房的独子不要,偏偏想要嫁给他。
姜初七的目的性很强,与祁梓霖虚与委蛇间,靠近他。
再后来,好像很多事情都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姜初七突然间直起身体,视线与他相碰。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