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营饭店这边解决好,就到姜馨玉这边了。
谢小芳带着几人去她自己家,把她的教材教案这些都拿了出来。
她教的是初中的数学、物理和化学,姜馨玉这大半年都有好好复习,自认为复习的还挺扎实,课本上的内容也不难,谢晓芳的教案上的知识她大概都懂,心里倒是不怵。
为了不出那三百块,谢小芳决定在开学的考核前好好培训姜馨玉。
“考核之前你可以住我家,和我住在一起,我把所有该注意的事项全部都教给你。”
谢晓芳家里三个子女,她大哥已经成家了,有两个孩子,虽然家里有院子,但空间也并不算宽敞。镇上的院子都没大队里的面积大。
姜馨玉也不跟她客气,直接问道:“管饭不?”
总体来说,谢晓芳是占了他们的便宜的。如果没和她换,她现在已经有工作了,在通过考核成为教师之前的所有问题她都该负责到底。
谢晓芳还没说话,她妈就过来了,手上还端着用油纸包的果子,“肯定管饭,你只管好好学习,别的都是我们应该的。”
谢晓芳她妈刘兰正是高兴的时候,以后她小儿子就有工作了,家里拿工资的多了一个,暂时多管一个人的饭还是管的起的。更何况,这确实是她家应该的。
这话还挺讲理,姜馨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今天下午她还得回趟家,把事情和陈秀云同志说一下。
陈奕离开之前把自行车留给她了,姜馨玉在半下午的时候就要回镇上。
刘兰知道她要回家,问道:“你们大队自留地里种菜的不少吧,能不能让我家晓芳跟着你去换点菜回来。”
说是换,其实就是买。
姜馨玉干脆的说道:“没问题啊,现在回去,晚上回来不安全,不然今天跟着我回去然后住我家。”
她一个人回大队,心里还是有点忌讳的,要是多个人陪她,她也能更放心些。
在谢晓芳家待了大半天,刘兰人挺热情,中午就怕她不够吃,一个劲的招呼她。
人和人之间都是相互的,之前是利益牵扯,现在就是正常的人情往来了。
谢晓芳家没有在乡下的亲戚,也就院里有几棵豆角,吃菜都要指着食品站,所以她妈才会打着这样的主意。
两位女同志骑着自行车往大队走,自然是少不了说话的。
谢晓芳来过一回五里桥大队,走的时候是哭唧唧走的,后来心里就隔应上了陈奕。
她二十出头,年纪不小了,同龄的女同志不少都有娃了,时隔大半年,她也定下了亲事,对象还是县里的,条件不知道比陈奕家好多少。
“馨玉妹子,等我结婚的时候,你和陈奕一起去县里喝喜酒。”
谢晓芳是故意这么说的。
一方面她就想让陈奕看看,她找了县里的,条件比他好多了,另一方面,她也是想让姜馨玉知道,她和陈奕现在没有一点关系。
姜馨玉自是应好,随即开始打听当学校和老师的事。
谢晓芳不是公办教师,算是代课老师。
学校的公办老教师是有数的,还都是“社来社去”的大学生毕业后回到原籍后担任的,公办教师的工资可不低,据谢晓芳所说,公办教师的工资应该比她的高至少二十块。学校里真正有水平的老师不太多,前几年被举报了的早就下岗改造去了,所以考核没那么难。
两人说着话,气氛还算融洽,很快到了五里桥大队。
陈秀云在地里上工呢,家里没人,只有撒开的小黑在院里啃石头玩。
谢晓芳看到这么大的狗就害怕,姜馨玉先进去把小黑拴了起来。
谢晓芳打量着院里,随口问道:“姜玉珠是不是你姐?她干什么去了?”
当初在镇子上拍电影,谢晓芳也去围观过,姜玉珠同志也算是本公社的名人了。
姜馨玉拿起自己的草帽说道:“她在县里新华书店上班呢,我妈让她个把月回家一趟。”
谢晓芳都惊了。她觉得姜馨玉家挺不得了的啊,竟然能搞到县城的工作。新华书店属于县文化局的,这工作并不好搞。
姜馨玉拿着草兜,带着谢晓芳先去猪圈找了王寡妇。
她家自留地的菜让大姐姜珍珍摘了不少,这几天西红柿都没几个红的了。
王寡妇这会儿正在猪圈外和队长媳妇几个妇女同志说话呢。她头上戴着姜馨玉给她送的藏青色的头,这几天没少被其它妇女同志羡慕,心里也美滋滋的。
“馨玉咋回来了?不是去国营饭店上班了?”
不过一天,姜馨玉去国营饭店上班的事就传遍了大队所有社员的耳中。还有人特意去李老太面前故意挤兑,她看不上的三个孙女都有出息了。张凤梅都快酸成了柠檬精,心里咒骂着。
姜馨玉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咋和人解释了,干脆囫囵说道:“今天去见了经理,要过几天才去上班。”
考核在六天后,只要她能通过,再顺利得到工作,才好对外公开。
要是过不了,工作没了,也是尴尬。
等一群妇女同志散了,姜馨玉才对王寡妇说道:“婶儿,你家自留地的菜多不多?晓芳姐想换点菜。”
王寡妇就知道她找她有事,不然咋直接带着人来了。不过这位女同志有点面熟,好像以前来过她家看望陈奕来着。
“有菜,我带你们去看看。”
王寡妇知道这是好事,自留地的菜只能自家吃,又不能拿出去卖,别人来换,那可是额外收入。
谢晓芳收了不少新鲜的菜,王寡妇帮着一块提回去。
回去的半道上碰到了嫁出去后许久未见的姜盼娣,她身上的衣服补丁可不少,整个人比以前又黑了一个度,看起来黑瘦黑瘦的,这一看就是天天在地里上工被太阳晒的。
姜馨玉和姜盼娣还能说上几句话,不过也没那么亲近,等人走远了,王寡妇说道:“盼娣可有能耐,今天回来带回来小半袋小麦粉,你二婶乐的跟什么似的,逢人就吹。”
王寡妇这语气姜馨玉一时听不出是好话还是赖话,直到她说出后半句,